慕菀宁在门外放下梓莼，便匆匆来到正厅，顺势跪在门口。“奴婢，参见圣上！”

君萦好整以暇地望着那故作颤巍巍的身形，一时间记起，上次与伊氏争狐的也正是这声音。刹那间收了处死这一地人的英明决策，玩心大起，“你可是也奉了你主子的命令，去那御花园放风去了？”杀人，从来都不是难事，但有趣的是可以看到猎物最后那一场奋力求生的戏码。

“不是！”慕菀宁抬起头来，直盯着君萦的眼睛，他那眼睛里的深邃，让她似曾相识。“奴婢奉命，前去给清妃娘娘添柱香。”

这女子似曾相识，这是君萦的直觉。片刻，他便记起。“令妹，可还安好？”他眯起眼睛，威严四起，空气骤然冰冷。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推出午门。

“舍妹顽劣，蒙圣上眷顾，前往栀阳山拜师学艺去了。只是圣上向来明察秋毫，万不能蒙蔽双眼。”

“清妃可是戴罪薨世，你去给她上香，我看你是活得太久了！”君萦最恨的便是欺瞒。“大胆贱婢，你奉的谁的命，你又该当何罪！”

慕菀宁莞尔转笑，“清妃，身负传奇的女子，可惜，一代佳人错把真情付，最是无情帝王家！”

“圣上。家生奴婢，不知宫内规矩”慕姝葶惊觉那一句话竟会从慕菀宁嘴里说出，下意识开口求情。毕竟有些话懂得说不得！可话未说完，就被君萦制止。

“好一个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看你是真真的厌倦尘世了，来人啊，舒贵人慕氏家生奴婢，特请入国龙寺代发修行，为前朝清妃超度，非召不得回宫！”君萦俊眸紧锁慕菀宁似是坐等她哭天喊地得求饶似的，却不想，只听到一句不卑不亢之声。“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