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干嘛多此一举,询问时间。”
罗贝尔毫无掩饰地嘲笑道。
“大早上专门来房间里嘲笑一位卑微的爵士,也就您做得出来。我为您的诺曼底流过血,作为一名贫穷的爵士,也就只能够在这里享受享受了。
那位高贵的赫尔福德伯爵,可以说不定把妓院开在了城堡里,事实上这对于一位伯爵来说太容易了。此时此刻他也许正在为自己孱弱的体力而发愁呢。您待会儿见了他可得一视同仁。”
洛伦爵士一边说着,一边挺着自己的便便大腹,走到房间的角落,若无其事地放起来水。
“啊对对对对,我亲爱的洛伦爵士,你的勇武,荣耀以及公正我已经了解得相当充分了。在爵士的带领下即便是黎凡特的异教徒也会乖乖地引颈就戮。”
“公正,这词可是法官的最高荣誉。”
“那当然,我还准备让你做法官呢。”罗贝尔继续调侃地说道。
“那可真难得,不过我如果当上法官的话,我准威风。这比起在宫廷里随时侍候要强,但愿我不会吊死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说起来现在的所谓法官简直和刽子手一样。
答应我,罗贝尔,你可别变成那样。”
洛伦爵士结束了放水,端起了尿盆闻了一下。
这恶心的行为让罗贝尔皱起了鼻子。
“怎么,怕绞刑架有一天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罗贝尔没有正面回答,选择了岔开了话题。
“也许吧。不过你还是尽量别用这得罪人的差事来取笑我了,有个好名声其实比起这些官职要重要得多。
说起来前些天还在伦敦的时候,碰到一位大臣,在街上跟我骂您来着,殿下,就在大街上。我没理他,措辞太过激烈,不过确有道理,殿下。”
“不管他就对了。就算真理在街道上高呼,也没有人会理会。”
轻松的神色逐渐从罗贝尔脸庞上褪去,在沉默了半分钟后,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随后转过了身,背对着洛伦爵士。
“说起来您真害我不浅,殿下,愿上帝宽恕你,在认识你之前我心地淳朴,任谁见了,哪怕是乡间的老农都要感叹一句‘好一个仁慈的爵士’。
正直善良,乐于助人,这些词语放在我身上都是小儿科。在那位大臣的点醒下,我已经改过自新,上帝为证,我说到做到,否则我就是个恶徒。”
似乎察觉到了罗贝尔情绪的低落,洛伦随即对着罗贝尔一脸认真地说道,说着还竖起了手指,一副对天发誓的样子。
“这样吗?那么.......我们明天去哪里抢钱袋呢?我的啤酒爵士。”
“.......好吧,随你的便,反正我一定参加就是了。我又没说今天开始忏悔。”洛伦爵士耸了耸肩。
正在此刻房间门被踹了开来,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青年对着两人大声欢呼道:
“诺曼特别行动开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明早四点,有一群香客会带着丰厚的祭品前往坎特伯雷。我向你们保证,莪们绝对赚的盆满钵满,如果这都不去的话,那还不如在家吊死得了。”
青年人是肯特伯爵的长子阿尔诺·孔特维尔,也是罗贝尔的表弟。
“来点实际的,谁要不去,这几天酒馆开销就谁包了。”
“哎呦,你这猪扒,还真是机智!再吃真成肥猪了。”青年人随即掐住了洛伦爵士的大胸。
正在两人闹腾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马鸣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