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店、药店也是被抢重灾区,整个店铺只剩空荡荡的墙皮。
县令收缩人手保护城东,城北富户家家户户都有护院,暂时还没人过来硬碰硬,老爷们脸色黑沉,府中下人一刻不停的巡视,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有胆大包天的人趁机浑水摸鱼,招兵买马形成一个个帮派,还未等老大们继续烧杀抢掠扩大事业,大雪又落下,房门被完全掩盖,房子里的人被隔成一座座孤岛,无法与外界交流。
平民们逃过被抢劫的命运,但房子里的物资越用越少,一直得不到补充,大都只能绝望等死。
最先被冻死的人反而遭受的苦难最少,活着的人忍饥挨饿还要经受精神折磨。
物资一天天减少,清醒着倒数活命的时间,眼睁睁等着死亡来临,精神崩溃疯魔的人不在少数。
有人因为亲人逝去,日日与尸体为伴,不得解脱,痛苦自杀。有人为了生存,将亲人尸骨吞食入肚,动作僵硬麻木。
一场雪灾下来,县中伤亡惨重,幸存下来的人十不存一,城西减员最甚,被雪掩埋的房子成为一座座埋葬主人的坟墓,而露出雪面的房顶就是墓碑。
大山村要幸运的多,家家户户不缺粮食,最紧要的柴禾也提前做过准备,每家每户屯的不少,只在气温陡降的那晚,没有防备,冻死的人数最多。
之后连绵不断的雪灾又送走了一些体弱的人,外面冰雪封门,村人们只能将尸体搬入空余的房间,暂时安置。
赵德岩脸上还有手脚都生了冻疮,他手脚发痒,控制不住直蹦达。
赵青拍脑袋,怎么忘记买冻伤药呢?
她在地窖里翻出干净的瓷瓶,在商城买下一颗复原丹捏碎,倒进瓶中。
“别挠了,这有药,你先用着。”
赵德岩激动扑过来,赵青躲过,将瓷瓶丢到赵德岩怀中。赵德岩小心揭开盖子,将药粉撒到手中红肿的地方。
少顷,赵德岩惊呼:“哇,这药真管用!我手不痒了!”
赵承川抢过药瓶,其实一家人除了赵青,或多或少都被冻伤,他将药递给王梅,王梅嘴角翘起,先给赵德嶂上药。
一家人一一上过药,表情舒服的躺在床上。
“大妹,真有先见之明啊,连冻疮药都准备了。”
“你们省着点用,就这一瓶。”
“放心,效果这么好,哪个舍得浪费哦。”
等到雪线将将与院墙齐平,飞扬的雪花终于停下。此后一连三天也是大晴天,人们终于相信雪是真停了。
赵德岩在院子里鬼哭狼嚎,赵德嶂在一边拍手兴奋大叫。隔壁院子的李珩终于舍得出来活动。
久违的阳光照射在披着斗篷的李珩身上,他脸上的皮肤白到透明,看的出来李武照顾的很好,身上的衣服厚重却不臃肿,背脊挺拔,在光照下似要羽化登仙,赵青难得呆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