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木一家之主的威严被冒犯,既惊且怒:“反了天了!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呢!”
赵承河心中惴惴,但依旧倔强反驳:“反正我不同意,您要卖不能卖我们三房的份额。”
赵远木气急攻心,脸色涨红:“什么你们三房的份额,你也想要分家?我和你娘还没死呢!”
赵承山急忙伸手拍背安抚老爹,嘴上指责老三:“三弟,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看爹都气成什么样了!赶紧给爹认错。”
赵承河难得强硬:“你做什么好人呢,虚不虚伪!最占便宜的是你们大房,你当然听话。你家儿子坐在书院吃好的穿好的,我儿子小小年纪就要跟着下地干活。出门谁会当他们是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少爷带着下人。”
赵承山恼羞成怒:“胡言乱语!等将来我儿考上秀才,你们三房不跟着沾光?”
赵承河只讥讽一笑,赵远木见兄弟俩几乎反目,脸色难看:“老三,你媳妇刚说的话是不是你也这么想?”
赵承河怒极反笑:“难道我媳妇说的不对?诚哥儿回来见到我这个叔叔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还沾光?简直笑死个人!”
赵承河说的是事实,赵承山无话可说,他宝贝儿子确实有些瞧不起村里农人,但作为亲爹,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赵承河见大哥哑口无言,依旧不满足,撕破脸皮继续怼:“二哥当初受伤还是为了诚哥儿,结果呢,二哥分家出去好几个月,他上门探望过没有?你这个做大哥的还生怕被拖累,赶紧联合爹娘把他们分出去了。现在看来还是好事,二哥一家是早早跳出了火坑。”
赵承河越说越清醒:“我算是看明白了,都是一家子忘恩负义的,谁也指望不上。”
赵承山被戳破老实的表象,神色癫狂道:”当初把老二分出去难道你没同意吗?老二对你这个弟弟难道不好?你不也没去看他吗?“
这些天赵承河终于懂了二哥的苦,想起小时候别人欺负他都是二哥给他出头,那时候家里穷,他想吃肉想得抓心挠肺,二哥知道后就上山抓了只小鸟,摔得头破血流,还是满脸笑容的对他说:”弟弟别急,马上就有肉吃了。“
当时他怎么想的?他明明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报答二哥,怎么长大了就忘了呢?他果然继承了爹娘的血统,和大哥一样,骨子里就流淌着自私冷漠的血。
也就二哥不像他们一家人,难怪不管二哥怎么讨好,爹娘也不喜欢他。二哥分出去才对,他们老赵家这些冷血无情的人就应该一起沉沦,不该拖着无辜的人下地狱。
赵承河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也没脸去求二哥原谅,只能尽量不去打扰。
他语气自嘲:”是,我承认我白眼狼,我自私,但我不蠢,要我三房像二房以前那样,给你大房做垫脚石,没用了再一脚踢开,你想都别想!“
两人争锋相对,赵远木心中难受,辛辛苦苦拉拔孩子们长大,老二恨不得不认爹娘,现在老大老三也快处成仇人,心气一下散掉,他脸色颓败:“老三,你一定要现在分家?”
赵承河达到目的,假意后退一步:“爹,想要不分家也可以,您以后不能不问我的意见,直接把家里所有钱都一股脑的给诚哥儿用。而且诚哥儿也得给我们三房写个保证,说明他能读书全靠两房一起砸锅卖铁供他,以后发达了不准甩开我们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