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尘赋将晏岁扯回自己的房中,干净利索地将晏岁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塞给晏岁一杯水:“我爹他总是没个正形的,你别搭理他,多喝点水。”
“哦。”晏岁有些呆地点了点头,然后扫视了一圈裴尘赋的房间,“裴师兄,这是你的屋子啊。”
“嗯。”裴尘赋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情似乎有些不好,闷闷地应了晏岁一声。
晏岁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架子上,上面摆满了东西,但都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第一个格子里放的是五个从小到大的不倒翁,第二个格子里是一个花球,第三个格子是样式各异的拨浪鼓,第四个格子是几个竹蜻蜓······
“裴师兄还喜欢这些东西啊,看裴师兄在家的屋子和在宴青都的屋子真是大不相同。”晏岁抿嘴笑着说道。
裴尘赋在宴青都的居所富丽堂皇、极其精致,而在家中的居所朴素许多,处处透着一股温馨的寻常人家之气。
裴尘赋瞥了一眼晏岁回答道:“燕返苑是历代首席的住所,那些布置还是师尊当首席时留下的,我也懒得改,家里的话就随意些。那些东西是我娘喜欢的,我娘上街的时候总是会看上一些小孩玩意,然后便买回来往我房间里送,说等我回来玩。”
裴尘赋说着眼里逐渐浮现出一片温柔的神色。
晏岁沉吟了片刻,然后轻飘飘地说道:“真好,裴夫人是慈母,裴家主也是慈父,裴师兄一家人都很好。可惜我没有见过我爹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个样子的。”
裴尘赋顿了一下,听闻十七年前先晏家主在去太昊氏看望妹妹的路上遇到妖潮伏击,力竭而死,九个月之后先夫人就因悲伤过度离世。
按照晏岁的年龄来算,晏岁是遗腹女,先晏家主去世的时候先夫人只怕都还没查出身孕来,九个月之后悲伤过度而亡,多半是在生下晏岁之后就撒手人寰了。
也正是如此,晏暮才能瞒住世人晏岁出生的消息,一连十六年。
“没事。”裴尘赋抬手揉了揉晏岁的头安慰晏岁,“在我家里就和在你自己家一样。”
晏岁勉强笑了笑,然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声:“这怎么能一样呢?”
毕竟是外人,怎么能一样呢,除非晏岁真的嫁进来。
裴尘赋被自己脑子里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呸呸呸!都怪自家不着调的老爹,嫁什么嫁啊,就自己那三个臭弟弟,哪个配得上宴青都的明珠。
自己的话,虽然是绰绰有余,但是,但是自己只把晏岁当师妹,对!就只是师妹!
“那裴师兄,我今晚住哪里?”晏岁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缓过来了,对着裴尘赋笑了笑问道。
裴尘赋猛然退后了两步:“别忘了第一条规定,不许和我一间房。”
晏岁无语了一阵子才开口:“我也没说和你一间房啊。”
裴尘赋:“······”
晚上裴家主备下的是一桌家宴,看上去并没有把晏岁当做客人来看待的意思。
毕竟他一口一个“贤媳”的架势也根本不像是把晏岁当做客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