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的回了个“是”,见她的气焰消了,福晋便笑吟吟地开口说道。
“好了,费格格还拘着礼呢,妹妹便让她先起来吧。”
福晋的这番话顿时便得到了费云烟感激地目光,年世兰看着几人的交锋,拿着手中的茶杯装模做样,却是丝毫不接话。
只是有些事不是她不开口便能躲过的。
费格格敬完茶之后,福晋话锋一转,便对着年世兰开口说道。
“年妹妹入府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一直未向额娘请过安,等下次入宫,不如妹妹同去?”
听到福晋这么说,年世兰便知道福晋这是搬救兵了。
福晋的管家之权还在自己这里,她若是没有动作,年世兰才真是见鬼了。
“福晋说的是,那便劳福晋下次叫着妾身一起吧。”
年世兰开口回了一句,德妃是她们爷的生母,不论两人关系如何,但如今既然这般开口了,便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不然一个孝字压下来,她岂不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听到她没有回绝,福晋这散了请安。
回蘅芜院的路上,不出意外的,年世兰便碰到了曹琴默。
她们三都住在离蘅芜院不远的院子里,今日请安之后遇到曹琴默,年世兰可一点都不吃惊。
入府三人,如今爷只临幸了费云烟。
其他的两个人倒像是被忘在了脑后一般,曹琴默家世又不显,能不着急吗?
“见过昭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看到上一世熟悉的面孔,年世兰心中没有波动。
“这冰天雪地的,曹妹妹不在院子里待着,难不成是特意出来等本侧福晋的。”
听到她懒洋洋的话,曹琴默藏在袖中的手默默攥紧。
昭侧福晋手中有权又有宠爱,自然不着急,但她可不是财大气粗的年世兰。
“刚才请安十分没来得及向侧福晋请安,特意在回来的路上请安,多谢这些日子侧福晋在府中的照料。”
如今是年世兰管家,曹氏的这番说辞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年世兰看着她身上深蓝色的衣裳,明明是花季的女儿家,偏穿这样老气的颜色,不过她那寡淡的容貌倒是也撑不起旁的衣裳。
“涟漪阁就在不远处,费格格的心气高,你这般伶俐,我都替你担忧呢。”
年世兰手中捧着手炉,身上的披风又厚,此时倒是还不觉得冷。
但她对面那人便不一样了,虽然有了年世兰的规矩摆在那儿,管事不敢明着克扣她们这些不得宠的格格份例,但是份例和份例也是有差别的。
只要明面上过得去,若是真差个一星半点的,还能真找爷诉苦不成。
况且,以曹氏的容貌,想见到爷怕是还得熬些日子呢。
听到这番话,曹琴默面上丝毫不变,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个精致的暖炉套子。
恭谨地开口说道,“妾身没有什么旁的可以孝敬侧福晋的,这个暖炉套子是妾身亲手所坐,还望侧福晋不嫌妾身手脚粗笨才是。”
见是京中流行的织花面料,尽管只有这般大小,但想在府中换到这个,她怕是也节衣缩食了一段日子。
这样聪明的人,到底是比冯若昭看着顺眼些。
只是,年世兰可没有忘记,上一世是谁在景仁宫告发的她。
“曹格格一番心意,颂芝,收下吧。”
听到她们主儿这么说,颂芝便收下了曹琴默手中的东西。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年世兰忽然回头对着她开口说道了,“爷最喜欢史书。”
短短一句话,却是令曹琴默心中十分激动。
她容貌不显,本就需要一个契机得宠,但她苦于接触不到爷,不知道爷的喜好,所以才这般谄媚的来偶遇昭侧福晋。
虽然不知道昭侧福晋这话是不是对的,但万一能用上呢?
想到这里,便恭敬地行了礼,目送对方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回了蘅芜院之后,颂芝先是伺候她换了衣裳之后,这才絮絮叨叨地开口说道,“主儿怎么和曹格格说那么久的话儿,外衫都湿透了,若是生了风寒可怎么好?”
若是以前颂芝也没有这般小心翼翼,只是她们主儿的身子再好,上次木兰围猎到底是伤了底子,后来在沉香的口中得知主儿那次的伤势有多么严重之后,颂芝便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喝了一碗颂芝递过来的姜汤之后,年世兰只觉得浑身都冒汗了。
三儿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今日穿在身上的小衣裳正是织花云锦做的。
“你如今真是越发啰嗦了,等下也要喝碗热热的姜汤堵你的嘴才好。”
尽管她话中的语气算不上好,但打小伺候她的颂芝,如何听不出她话中的关心。
“主儿放心,沉香一直在小厨房忙活呢,保准这个冬天咱们院里的人一个都生不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