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人?一个普通人也敢在这近海处打鱼,不怕喂了海兽?”
“在下诸葛鱼,家住临海渔村,至于敢一人出海嘛,在下机缘巧合之下觉醒过,不过没能完全觉醒真灵。”诸葛鱼老实回道,并鼓动灵力,身上再次笼罩起蓝色的光芒:“刚才正在海上捕鱼,想必是此灵兽正好扯住了渔网,将小人一路拖拽到此,惊扰了各位小姐。”
“那你?”
那轻甲侍卫还想问,却被那领头的高冷清媚女子出声打断了:
“好了,子菲,只是一个渔民罢了,先看看那只金斑海豹。”
“是,小姐。”原本还想问话的女侍卫毫不迟疑地应道,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你们把那海豹处理好就行,继续赶路吧,此人……由我亲自审问。”
她吩咐道,话语间可见几分说一不二的雍容。
女侍卫们虽然疑惑以自家小姐的身份,竟会有亲自审问一介渔夫的念头,却也没多说什么,亲卫逐渐散去,那女子这才转头看向诸葛鱼。
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没由来的:
“我叫司徒清。”
诸葛鱼意外对方竟然主动介绍,口中“哦哦”应道,嘴上更是舌灿莲花:
“小姐花容月貌,日月不敢争辉,小人诸葛鱼,失礼了。”
“从见面就躬身俯首,一口一个小人自居,就这么怕我们吗?”司徒清没有追究他两次失神,反而平静问道。
你们人多势众,我能不怕……诸葛鱼心里吐槽。
在这种力量至上的世界,会不会因为他人的一时喜怒而被喂了鱼还真是说不准的事,自然还是从心点的好,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
心里是想着,嘴上却不能照实说:“小姐误会了,在下只是……”
然而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司徒清说道:“好了,你心里怎么想,我不关心。但是既然在我们做正事的时候遇上了,以防万一,我却不能就这么凭空放了你。”
“你也不想突然人间蒸发对吧?”
“我……当然是懂的,呵呵,全凭清儿小姐吩咐。”
“你便陪我走完这一路,我自然放你自由,但要是敢有什么异动,后果自己清楚。”司徒清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诸葛鱼听后咽了咽口水,尝试挣扎一下:“明白,只是在下那营生的渔船。”
叮!
未等他说完,诸葛鱼便看见那冷艳女子拇指一弹,一枚银币被抛到了他手上.
在这一界中,一枚银币,常人难见,足够一家普通人安稳过完一年。
“谢小姐~”
诸葛鱼看到这能让他晒一年渔网的银币,心里已经盘算着上岸买点什么好吃的了。
此时司徒清仿佛才看到诸葛鱼脸上的血痕,微微眯了眯凤目,递来一块纯白的手帕。
“把血擦了,老实呆着。”
手帕上残余着温热以及淡淡的香气,让正想用衣袖擦血的诸葛鱼一愣:
“呃,谢谢。”
擦完之后看了看手帕,作势就要收起来。
“还不扔掉,你留着想干什么。”
闻言诸葛鱼手一抖,手帕就飘到海上了。
两人事了间,船也慢慢远离了这片海域,海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只留一块带着点点红色的白色手帕正飘着。
飘啊~飘啊~飘~~,突然“啪”的一声,很快。
一只眼白粉红,长有白瞳的白鸽,从天空俯冲而下,一爪抓住了那手帕,在海面上一个盘旋,向着已经远去的小楼船追去。
楼船顶层主卧,布局清雅,饰品摆件都以淡蓝淡青两色为主,没有太多的累赘,一眼便可看出卧室主人的风格。
此时的司徒清正坐在窗边,面向大海,看似在欣赏海景,实则双眼有些流离。一声鸽交叫传来,把她从思虑中唤了回来,素手往窗外一探,一只脚捉带血白手帕的白鸽落在她的皓腕上。司徒清取回手帕,同时把白瞳鸽放回桌上的精致鸟架,由得它自行吃喝去了。
白色的手帕放平在桌,其上的一点猩红尤为显眼。
看着血迹沉默了片刻,她还毫不犹豫地往手上储物灵戒上一抹,一颗透明水晶球显现,球内一团白色雾气,正在缓缓流转,并有数根红线在云雾间游动。司徒清朱唇轻抿,冲水晶球吐出一口清气,顿时整个水晶球就白光一闪地飘了起来。
司徒清见已经就绪,左手食指往嘴边一凑,并带血地在水晶球上一摸,血迹渗入到水晶球中,在水晶球雾气中游动的几根红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往上凑,几根红线吸收了血后红光大涨,互相交织穿插后定型成一只体态修长,长有一双宽大翅膀的鸟类,翼展如幕,虽然目光呆滞,但形体灵动且纤毫毕现,正在水晶球中缓缓扇动翅膀。
司徒清神色如常,毕竟她当年觉醒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这测灵球的变化了,如今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接下来才是重点。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司徒清心想着,脑海里闪现出那个叫做诸葛鱼的邋遢渔夫,而后者已经被她用借口留在了船上。
伸手冲那带血手帕一点,手帕马上扭动浮空,编织的丝线松散开来,带着上面的血迹飞向水晶球。同样的血雾出现在球内,被红线吸取,并渐渐显现出一种鱼形的模样。此鱼与寻常海鱼颇为相像,只是不见鱼鳃,鱼鳍分别长在头顶和身体两侧,共三片,出奇的宽大,鳞片随着游动呼吸一张一合。
先后出现的两者似乎共鸣了起来,在测灵球内互相追逐,司徒清见此便心中有数了。猜测证实,以她的定力也一时恍惚,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患得患失的忧愁妩媚。
收回了这个族里特意炼制的测灵球,挥手把正在鸟架上休息的白瞳鸽唤了过来,凑到嘴边对其似有似无地说了几句话。白瞳鸽听后眨了眨眼睛,随后借势一跃飞出窗外,一个盘旋后往陆地飞去了。
司徒清轻倚窗边,青丝飘散,目光在波涛荡漾不止的海面上流连。半天后,门外有人轻声禀道:“小姐,我们到了。”
“渔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