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管呢?
以寡敌众?他又不是蓝波。
祁同伟决定先看看。
眼看着鸡血慢慢地流干,谭鹏贵面无表情地随手一扔,像丢垃圾一样,把那只已经失去生机的公鸡扔到了一旁。刚好,这只公鸡落在了那个不断挣扎着的女生身旁,把女生更是吓了一跳,挣扎得更厉害。
谭鹏贵没去管这个女生,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紧接着,他弯下腰去,从桌子下面抱起了一叠厚厚的碗,并将它们一个个分开摆放在桌面上。
然后,谭鹏贵再次蹲下身子,抱起放在地上的一个坛子,然后倾斜坛身,慢慢地将其中的液体倾倒出来。
此时此刻,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祁同伟心中暗自思忖:根据之前在谭鹏贵家中用餐时的情况来判断,这些液体极有可能就是当地特产的包谷酒。
酒倒好了,只听谭鹏贵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啥,祁同伟只听到最后一句:“感谢主的赐福。”
“起立!”
跪着的人稀稀拉拉站起来了。
“每人拿一碗。”
等到每人拿到一碗酒,谭鹏贵又道:“喝了这一碗,就是一家人;喝了这碗酒,命里啥都有。干!”
说完,谭鹏贵抬手,咕咚咕咚几下就把酒喝完了。
其他人也都喝完,然后把酒碗放回桌面。
“这也不科学啊,干嘛不摔碗呢?”吃了大瓜的祁同伟心想。
这时,刚入教会的毛三说道:“三叔,你之前说我入了教会,就送我一个媳妇儿,是不是就是她?”
毛三指着地下那个女生说。
“不要叫我三叔,要叫祭司大人。”谭鹏贵严厉的说,又回答,“对,就是她。”
“嘿嘿嘿,我也有媳妇儿了。”毛三发出一阵莫可名状的声音,把祁同伟弄起满身鸡皮疙瘩。
“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还要等大祭司大人来赐福之后,才能给你。”谭鹏贵又说了这个前提条件。
这毛三又是晚辈又是刚入教,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得怏怏说好。
“跟大家说个事儿,最近街道开会了,上头查得严,大祭司大人要来的事儿,大家一定要保密。当然,我们肯定是不虚公安政府的,但不能硬碰硬。”
祁同伟正在想这大祭司是何许人物,又听到谭鹏贵大言不惭,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既然你不怕政府,干嘛还搞秘密活动?邪教就是邪教。”祁同伟心想。
“今晚就这样吧。”谭鹏贵说。
“三叔,那我媳妇儿……”毛三有些着急。
“说了,这种时候要称职务。平时才叫三叔。”谭鹏贵厉声说。
“好吧,祭司大人,我们回去,我媳妇儿咋办?”
“咋办?凉拌,这几天不都是关在这里的吗?我喊人送饭来就行了。”
听到这里,祁同伟知道暂时不用担心那个女生的安全了。
但也要避开,免得他们一会儿出来,双方面对面,那可就不妙了。
要说祁同伟也不怕他们,刚才通过观察,除了谭鹏贵和这个毛三有些年轻以外,其他几个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
这也是邪教组织的特点,一般都是从老人家开始忽悠,由点及面,逐渐扩大影响。
不过,谭鹏贵这家伙也不怕黑灯瞎火的,滚两个到山坡下,嗝屁了个Der的。
只是谭鹏贵手里有家伙,还有那个女生人质,万一谭鹏贵狗急跳墙,伤害人家恐怕要铸成大错。
打定主意,祁同伟转身朝外边走去,他这时候打开了手电,使自己的撤离速度更快一些。
出了洞口,他又朝高处爬,他知道谭鹏贵他们出来肯定要下山的,往高处走不会与他们碰面。
果然,里面的人出来了,他们倒是人手打着一个火把,这种火把是用特制的植物风干制成。在农村很实用,虽然不是很亮,但照着脚下的路,还是看得清楚。
祁同伟在一块岩石后面躲着,看到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才现出身影,再次朝着洞口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