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崎单手抱着小孩,匆匆捡起地上属于自己的武器,远离了那面同样有着一个贯穿洞口的墙壁。
同时她在脑海里不断思索(划掉,实为怒声吐槽)着。
刚才那股力量,邪恶霸道至极,明显不是一个术师该有的……难道这里还有一个更强的诅咒嘛?!
钉崎:我测!老娘真的罪不至死啊!还有……我真的是乡下人,没看过东京呢呜呜呜~~~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五条老师那个白痴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还不进来捞人?!是要看着她和虎杖,还有这个小孩死在这里嘛!
正想着,那面墙忽然震颤了几下,在她惊骇的眼神中,整面龟裂开来。
缝隙密密麻麻,如一张密不透风的蜘蛛网,随即在连绵不断的咔嚓声中——墙壁轰然破碎!
弥漫开来的烟尘呛了钉崎满满一口鼻,让她难耐地咳嗽起来,用衣袖挡住嘴部,也顺便捂住了小男孩的口鼻。
小男孩缩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不过就算他说话,此时的钉崎也没得闲心管他,只是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前方。
视线被灰尘遮挡了许多,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烟雾中缓缓走近,逐渐清晰。
越近,钉崎的呼吸就越轻,最后几乎完全消失了去。
啪嗒——啪嗒————
那股压倒性的迫近感,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愈发浓重。
仿佛踱步走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狩猎前夕逗弄猎物,伺机择人而噬的冷血凶兽……
钉崎浑身都僵硬了,整个人无论是心神还是躯体,都如坠冰窖一般,冷得惊人。
又仿佛有火焰在肆意烧灼,不住地冒着成股成股的汗液。
她甚至分不清这汗水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心里只有一个紧急标红的念头。
逃……只能逃!快点动起来!不能对上,对上一定会——死的!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上亿个细胞都在向大脑中枢发出如这般的警告,但是——本该拔腿狂奔的躯体却并没有如指令行事。
四肢各处的神经末梢似乎早已在那无边的恐惧下断频了。
整个人在死亡不断临近的压抑中——挤压不出任何反抗的勇气!!
哪怕只是最简单的逃亡……
这压根不是先前那只耍心机的诅咒能比的。
她先前的绝望是因为觉得无望救下小男孩,但好歹诅咒没了人质牵制她后,她寻机捡回武器,依然可以有战斗的力量。
只不过这样……是她以后的人生中,一定会背负上一条鲜活生命的重量罢了。
可现在的绝望——是那种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沉入深渊被吞噬殆尽的无力感……
钉崎唯一能做出的动作,就是颤抖着指尖盖住小男孩的眼眸,掐着气音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没事的,五条老师待会儿就来救我们了……”
正说着,那身影终于明朗起来。
钉崎本就紧缩的眼眸看见那人熟悉又陌生的外貌,先是放松了一下,又再度紧缩成针尖大小。
“虎杖?!……不,你是……两面宿傩!”
宿傩双手插兜,站定在她们二人身前两米远的位置,闻言微微扬了一下首。
他脸上的咒纹混杂着一些独特的邪性与尊贵,眉峰往后蜿蜒出一个极其冷厉的弧度,其下两双暗浊血色的眸瞳以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着身前的人。
低沉的哑音很缓很蛊,明明是懒散的腔调,却让人不得不正视其暗暗裹挟着的威压与危险感。
“来做个交易吧——”
…
…
…
…
…
提心吊胆了许久的钉崎:?这……就是你吓我几分钟的理由?!给我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