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崎颇为无趣地嘁了一声:“都说了我已经发现你了啊……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挣扎我就送你归西了哦。”
她一边说,一边用羊角锤慵懒地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将不屑乖张的神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诅咒似乎受不了她如此轻佻的态度,终于是给出了一点反应。
那个人偶灰黑的头部忽然裂开好几道缝隙,下一瞬缝隙扩大,赫然是几只十分突出血丝密布的眼珠。
它猛地拉直上半身,似乎在准备着朝钉崎发起攻击。
钉崎哈出一口气,咧开嘴笑了一下:“怎么?想攻击我?我奉劝你——还是先把钉子拔掉再来吧。”
“不过很遗憾——你没有机会咯~!”
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两枚扎了一半进人偶脑袋里的铁钉似乎隔空受到了操控,颤抖着往更深处扎了进去。
“我的咒力会顺着钉子流进你的身体里,八嘎~!”
她话语尾音一落,那人偶诡异的脑袋也随着她咒力注入越来越多,砰地炸碎成一团无意义的石灰粉尘。
看着人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钉崎粗略感应了一下周围淡下去的诅咒气息,抬手撩拨了一下自己的秀发,臭屁地夸奖自己。
“呼~!我真帅!结束咯……”
楼下,刚刚搜寻完第一层,上了二层的虎杖忽然停下脚步。
因为宿傩在脑海里沉沉地喊了他一声。
虎杖迷茫,在心底询问:“怎么了?”
宿傩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下颌,说出自己从神宿走后思考许久得出来的答案:“换人,我有事找那个女人谈一谈。”
虎杖莫名警觉起来:“你们要聊什么东西?不会见血吧?!”
宿傩低哑地叹息,声线里尽是无趣的慵懒:“我现在对杀人没兴趣……但是如果你还在这磨叽的话,上面可能真的会见血。”
按他的性子,旁人死不死都勾不起他半分同情。
只不过,他现在想用救人一命的恩情,做个交易。
而虎杖:……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是见血,而不是杀人呢……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虎杖一听楼上的钉崎有危险,立马就急了:“她有危险?!那你赶紧换上来……”
哪怕心里还在因为钉崎刚才的话语有些不满,少年依然还是第一时间关心起钉崎的安危。
宿傩轻嗤一声,无言评价:这个小鬼果然跟其他人类一样——无聊又无趣。
就只有他的神宿是不同的。
随后,他又忽然想起刚才神宿离开的事,脸黑了几个度。
明明自己就很难受,还要来关心他一些有的没的……白痴!蠢货!
傻得不行!到底是怎么养成这么个性子的!
他怎么就在意上一个蠢成这样的笨蛋呢?!
宿傩捂脸叹息:算了算了……自己选的,就算难受也要抱回家……
从来没在乎过自己形象的宿傩大爷,此时此刻思考起了一个放在以前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脑子里的想法。
该如何好好经营一下自己的——稍微正面一点的形象呢……?
楼外空地,沉默了许久的五条悟感觉到什么,轻轻笑出声:“果然啊……”
惠:……你再打哑谜,我就替哑谜打你了。
五条悟耸耸肩,回应起惠最初的问题:“其实让钉崎也参加测试的目的很简单。”
“我是想让她明白,这里是东京,不是乡下。”
“东京人口更多,而诅咒生于人心,所以——东京的诅咒和乡下的诅咒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种差距不单单体现在咒力量上,更体现在咒灵所拥有的智慧与谋略……有时候,狡猾又凶恶的野兽,会给出一个残忍的天平。”
“一个——衡量生命重量的天平。”
五条悟颇为沉重地说完一长段话,最后却语调一转:“不过——”
他无奈地发笑:“忘记叫小虎杖不要把宿傩放出来了呐~!测试失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