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预料那般,傅恒奉命彻查不太顺利,官员们相互扯皮,不是推至白莲教,便将家产摆在明处自证清白。甚至有人上奏弹劾傅恒严刑逼供,恐有夹带私怨之嫌。
没过几日,另一则消息在朝廷炸开!
当年轰轰烈烈的邪教行刺案中的自制弓弩竟与傅恒有关,工部有官员检举傅恒曾与其暗中勾结,说是用于府兵防卫。如今看来,傅恒当年便包藏祸心,密谋暗害皇子。
事情愈演愈烈,已经开始往储位之争上发展。
皇上大怒,召傅恒回京受审,江宁矿山案交于旁人主理。
南巡迫在眉睫,几位阿哥已回京述职,只有七阿哥负责的事务一直出现问题,皇上命人传召,令七阿哥即刻回京。可七阿哥当场为傅恒求情,皇上震怒,令其在江宁督办矿山案,什么时候查清再回来!
这道旨意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流放,他才十岁出头,如何查的清这牵扯甚广的大案?
皇上甚至不在意这个儿子会被人陷害,会就此颓废!
期间有人为其求情,但均被忤逆圣旨责罚。
皇上整日待在宝月楼与容贵妃饮酒听戏,南巡前夕,盛宠后宫的容贵妃遇喜了。皇上惊喜万分,不仅承诺生下孩子后晋为皇贵妃,还为免除了寒部的朝贡。
他可能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而后安抚皇后,为十二阿哥亲选了儒学大家为太傅,每逢处理政事便带着十二阿哥旁听,亲自教他写字。
乾隆二十二年,江宁矿山案告破,几名官员问斩,所有钱财收归国库,甚至皇上拿到的银子比矿山本身价值都要多。
民间传闻始作俑者分明是花钱保命。
七阿哥奉诏在江宁候驾,只是南巡到底会不会在此停驻,谁都不知道。
沈滢与明儿带着干粮与凉茶,来到民居附近的农田。
永琮与其中脾气不太好的老叟很投缘,他因着在豫州学会了插秧除草,做起来有模有样。可那老叟却指着他直言:“若少爷是觉得一时新鲜,那以后不用再来了。”
他较着劲,索性拿着书册,日日来农田干活,休息的时候再背书。连着几日劳作,胃口都好了不少。
他们中途休息坐在田埂上,沈滢为几人倒了凉茶。
其中一位年轻人咧嘴一笑,“这水好喝,谢谢你……”
一旁脸色比较严肃的年轻人纠正,“贵人们。”
那年轻人挠挠头,“谢谢贵人们。”
沈滢笑了笑,抬了抬手中的水壶,“凉茶解暑,分量管够,大家喝完了再添满。”
永琮吃过了干粮,要回去写字。便起身向老叟及其他人告辞,又将干粮分给他们。
老叟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频频点头,后又狐疑地看向周围众人,“咱们没暴露吧?”
众位年轻人齐齐摇头,他们犹带着当地的口音及农夫的淳朴,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不可能暴露。
“不骄不躁,沉稳内敛,爷看中的人果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