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滢倏尔惊出一身冷汗,她伏地请罪,“嫔妾擅作主张,罪该万死,请陛下宽宥。”
“朕还没提你跟永璜说得那些大逆之言,你这就罪该万死了?”
沈滢就知道这个男人无事不见她,见了必然有事。
她重重地磕头,额间抵着冰凉的地面,一如她内心刺骨的冷,“嫔妾妄言,罪无可恕,嫔妾赤诚之心,只想尽心侍奉陛下,还望陛下息怒。”
皇上语气听不出喜怒,“朕该早些明白,你并非胆小怯懦之辈,倒是与她挺像,起来吧。”
皇上口中的“她”该不会就是如懿大女主吧!
沈滢重新直起身子,替皇上揉捏双腿时,指尖仍微微颤抖。
“不用怕成这样,朕不会处置你。”皇上语气微嘲,实在让人听不到任何安抚,“永璜心思重,你劝他的那些话到底也是顾全大局,说来朕还要谢你此举。”
“嫔妾不敢。”
“皇阿玛临朝多年,不敢有一丝懈怠方可有这太平江山,但终究遗憾于子嗣稀疏。朕如今眼看着永琏缠绵病榻却无能为力,难道这便是皇位的代价吗?”
沈滢脑子清楚得很,她可不会认为这是皇上在与她吐露真情。眼前这个男人知晓后宫的一举一动,足见他布满了眼线。
她语气轻轻的,“皇上乃真龙天子,皇位顺理成章,何需什么莫须有的代价。”
她闭口不言二阿哥的病情,医疗水平有限,她也无能为力。
皇上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女子仰头抬起,瞧着她这张不算出众的容貌,来了兴致,“你倒是很会说话,看来贵妃所言确实不假,你有点意思。”
沈滢被迫看着男人,诡异的姿势让她浑身不自在,但也不敢移动分毫,“皇上谬赞。”
当晚还未到就寝时间,一顶青色小轿从养心殿抬出,向着咸福宫的方向去了。
沈滢作为被皇上退回去的第一人,脸上没有丝毫羞愧。
倒是慧贵妃见此情形,反复追问了抬轿的太监。
“太医回话,说是沈常在闻了芦花身上起疹子,皇上便命奴才们将沈常在送回咸福宫休养。贵妃娘娘别急,皇上并未怪罪。”
慧贵妃努力控制着表情,示意双喜送走几人后快走上前,指腹不停戳着沈滢的额头,仿佛要将她脑中的浆糊弄出去。
“你这是要气死本宫!自皇上登基以来,还未有一人被皇上翻了牌子又送回来的。沈滢,真够可以的!”
“娘娘息怒,娘娘别气,您的寒症啊,可都是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