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如何疼她,都是留不住的。
他心里升起一种恶念,原本已经捏在掌心里,想要送给她的玲珑白骨丹,又悄然收了起来。
“真的,本君会带你亲眼去看。”
他咬牙切齿,抬手拔下头顶发冠上的的簪子,任由玉冠滚落,满头青丝墨发倾泻而下,用簪子作恶般地挑开她的衣襟儿。
桃知知本就体热,又醉了酒,更是滚烫,皮肤触到冰凉的玉簪,一阵轻轻战栗,仿佛要被他撬了鳞片。
她昏昏沉沉,讨好般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袍,“饶了我吧,我今天真的已经很小心了,他们那么欺负我们,我都没有喷火……”
慕云极伏在她身上,眸光一暗,“谁?”
“饭桶……,好像是个饭桶……”
桃知知记不清了,身子被玉簪划过的地方,都随之不自觉地挺起,可怜地求他:
“我又惹祸了,君上不要……,不要杀我……”
“本君几时曾说过要杀你?”慕云极气的一阵头疼。
他用簪子将她身上剩下的衣裳挑落,仔细检查每一寸皮肤,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之后,深深地要她,深深地疼惜她。
“我只是……,不想再将你放生罢了……”
……
天将亮时,范同骂骂咧咧,一瘸一拐从一处赌场走出来。
“草!今天晦气了娘的!”他还在为白天的事记恨。
身边的跟班儿,“公子,消消气。这都快弄出人命了,要不要跟老爷去说说啊。只要老爷一声令下,那两个小娘们插翅也难飞!”
“蠢货!”范同敲了跟班的脑袋,“这里不是委羽洲,如果被爹知道我越界乱搞,还不扒了我的皮?”
不过……
他又想了想。
“最近魔渊的大门儿倒是频频出现,如果我跟爹说,她们俩是猩红魔渊派来的奸细……”
跟班儿连连竖起大拇指称赞,“公子您实在是高明!”
“走!找个姑娘败败火去!”
两人得意狞笑,经过冷情的长街,忽然见前方清晨的雾气里,有人搬了把椅子,端坐在路中央。
身边,还站着个女人。
“谁啊?天都快亮了,扮鬼啊?”
慕云极搭着二郎腿,已经坐在这儿等了他们好久了,他慢慢抬头,“你……,认得我吗?”
范同自然不认得,回头与跟班儿乐:“呵呵,又来一个煞笔。长得比姑娘还好看啊,还问我认不认识他,啊哈哈哈……,行!要不,爷要你也行!”
“不认识?很好。”
慕云极的脸微侧,立在一旁的宝仙这会儿已经被强制醒酒,立刻指认:
“就是他!您看他满嘴污言秽语的!白日里看着姑娘生得好,穿的少,专门备了含有龙骨香的药去酒楼去轻薄。幸亏姑娘百毒不侵,我才能护得姑娘全身而退。”
她连珠炮一般,把自己跟桃知知干的事儿掉了个个儿。
慕云极慵懒放下长腿,从椅子上起身,掌中凝出一只半尺长的薄薄冰刃。
他一步一步,迎着范同走去。
范同即便再傻,再醉,也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压迫感和杀气。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爹是焚琴宫座下,委羽洲执事长老,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就等着死全家吧!”
他连连倒退,最后转身撒腿就跑。
可身后,慕云极只是迈开大步,步行跟着,却越追越近。
整条街雾气弥漫,仿佛永远都狂奔不到尽头。
范同本就已被桃知知打瘸,这会儿没跑出多远,就跌倒在地,惊恐看着身后慢悠悠迫近的男人。
“救命!救命!救命啊——!”
他扯破了喉咙狂喊,却没人听得见。
慕云极来到范同面前,面无表情,蹲下,揪起他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嗓音飘忽,在他耳畔:“说,你用哪只手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