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拿好，往后走！”短发青年把一张小卡片写好后，盖上了章，递给杨乐。

杨乐接过一看，卡片上写着自己的姓名年龄，章子是刻的“健全”两字，卡片下面还有许多空着的地方。杨乐等了等硬骨头，这才知道他全名叫古德满，二十岁，心想长得可真显老。

“乐哥，这上面写的啥呀？”古德满问道，两人继续往前走，在一处房子前排队。

“你名字年龄啥的。”杨乐答道，说话间就到两人了，一进屋子，就有人让他们把衣服脱光，往前走就是些普通的体检项目，体重、身高、胸围等等，最后每二十人一组，进到一个大笼子里，顶上的大蓬头就开始喷水，水柱打在人身上生疼。

洗完澡之后，有两个人隔着笼子往人身上撒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粉，沾了水之后黏在身上凉飕飕的，出了笼子，大家的衣服都在一口铁箱子里，而且好似高温烘过，还冒着热气，穿着身上暖暖的。卡片也一个个喊着名字还给了大家。

众人拿到卡片后，还领到了一大块黑面包，众人稀奇的很，觉得这洋人的馒头闻着还挺香，但是吃着比白面馒头差多了，又硬又刮喉咙。

继续往前走，两人跟着队伍出了屋子，又被装进一辆大马车，挤在人群里，不知道会去向何方。古德满还挺开心，对身下这个大车非常满意，嘴里一个劲说着“这马车造的结实，居然得四匹马拉。”

“路边那是啥呀，怎么房子上还长翅膀？”他指着大风车问道。

“嘿！这花旗国的路可真平，一点也不颠簸。”古德满就这么坐了一路车说了一路话，不过车上除了杨乐，其他人都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坐了好一会，到了一个火车站，众人下了马车在站里等着一船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又被赶上火车的车厢里，一节车厢装了四五十个人，挤的身都转不了，坐下来都得把腿搭别人腿上。

正直深秋，天气还算凉爽，车厢里却又挤又热又闷又臭，有上厕所的人只能站到门边，对着外面解决，但丝毫没有影响古德满的心情，依然是絮絮叨叨的问着各种问题，吵的杨乐脑瓜子疼。

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还好有那块面包，不然又得饿晕几个，车厢里倒是放一大桶水，众人也不管干不干净，就着水吃了面包，过后便相互靠着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火车停了，众人被敲打车厢的声音惊醒，下车一看，到了一处营地门口，有十几个拿着棍子的华人，把众人引进营地里，二十人一组，安置在用木板搭起的宿舍里。

杨乐和古德满一组，进宿舍时选的床也挨着，古德满还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抢到紧靠着窗户的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