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确实是从对岸而来的。隋军主力已撤离,各位若是不信,我还有一物可以证明。”
方轩运起真气,气贯云霄,瞬间将嘈杂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
一群普通民众哪里感受过巅峰武者的威压,一时间噤若寒暄。
他接着拔出腰间佩剑,伸手平举,朗朗说道。
“这是我从对岸带过来的剑,名曰‘湛卢’,是紫霄剑门掌门大弟子叶紫恒的佩剑。他长期出没于苍南城,因惹怒了我,被我杀了。别人不认识湛卢名剑,卢老家主你应该认识吧?要不要鉴别一下。”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连石子渊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方轩语气那么平淡,仿佛就像杀一只鸡那样。
这话砸在人群里,不啻于平地惊雷。
紫霄剑门虽然不在大楚境内,但七玄剑盟名动东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堂堂掌门大弟子被对方杀了?
众人震惊之余,忍不住有些疑惑。
然而方轩散发出来的威势太强了,这给没有经过训练的民众太大的压力,有些人逐渐相信了起来。
卢卬听了,脸色也是剧变,看着有些动摇的人群,他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哈哈嘲笑道。
“装神弄鬼,堂堂紫霄剑少掌门你杀得了?不知在哪里仿了一个假籍牒、一柄假剑,就要愚弄我等百姓。”
“诸位乡亲,大家想想,长江天堑从古至今没坚船,谁能跨越?这明显就是个骗子嘛。”
说完,卢卬故意捧腹大笑。
下一刻,笑容戛然而止。
因为,方轩出手了,他不是帮石子渊,而是看见卢卬的嘴脸感到反感和恶心。
什么善恶是非、国家大义,此刻的他根本就不看重。
从李云霄记忆里得到的信息,修仙一途,就是叩问本心。
心之所向、意之所向,没有什么善恶,只讲随心所欲、凡事只问本心。
现在方轩的本心,就是要杀了这死老头他才舒爽,于是他就杀了,不为什么。
卢卬头颅滚下之后,身躯一时没倒,喷出的鲜血溅得有差不多一丈高,将他身边的婢女、仆从全部都染红了。
人群先是一片寂静、随即是哗然和惶恐。
一旁的石子渊也惊得不轻,他不是没想过杀掉卢卬快刀斩乱麻,解决民众慌乱的问题。
但卢卬背后的势力太庞大,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这才和对方这样僵持着。
卢家的人更是哭成一片,那群鹰犬却是敢怒不敢言,人人看向李家家主李斐。
李斐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马车旁观望。
此刻的他已吓得面如金纸,惊慌失措地指着方轩。
“你你你,竟然敢杀卢家主,你不怕清河卢家的报复么?”
说完,他一下子软倒过去,要不是一旁婢女奴仆扶着,恐怕就是瘫软在地。
“哼,我连紫霄剑门、七玄剑盟都不怕?会怕一个鱼肉百姓拿江山下棋的卢家?”
方轩一脸傲然,朗声对群众们说道:“现在大家相信我从对岸来的了吧?”
石子渊也是果决之人,他当机立断,挟方轩这一剑之威,将李、卢两家的鹰犬缴了械。
“方公子,谢谢你。石某身无长物,惟有一张祖传的丹方。家父曾言,此物来自仙门,今天这事,实在是感谢你的援手。在下无以为报,只能将此方作为谢礼,请公子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