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坐过来说。”颜海见秦衍有些无措，又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重复道。

颜海的话仿佛附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令秦衍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他深吸口气，恭敬地又行了一礼，随后缓缓地走到颜海身边，慢慢坐下。

颜海望着这个自己从前并未过多关注的记名弟子，内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申请回江华中学武道馆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颜海捋了捋羊角胡，抬手制止又想起身告罪的秦衍“不过做这个决定，你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秦衍不禁汗颜，这事秦衍是思索过一番，却并没有怎么深思熟虑。

“无论如何，武者之路必然荆棘遍布，你即已做出选择，我也不会拦你。”颜海平静的说道。

“颜海师父，我……”秦衍刚要开口，被颜海抬手压下。

“人类面临着严峻的生存危机，虽然现在看似一片和睦，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颜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人类之中，每多出一位宗师，族群生存的压力就能够缓解一分。”

“你留在江华，是因为唐小姐的缘故吗？”颜海话锋一转，轻声问道。

“颜海师父也知道唐老师？”秦衍不禁神色诧异。

颜海见秦衍的反应，立刻明白了问题的答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若是由唐小姐教导，确实要比我这个糟老头子要更好。”

秦衍赶紧躬身道“颜海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颜海抬起手臂，将秦衍缓缓托起，无奈叹道“你这小子，老夫又未怪你，下次不要动不动就行礼。”

颜海笑着摇了摇头，认真的看向秦衍“前面我所言非虚，若是唐小姐教导，确实会令你受益匪浅。”

见颜海并非生气，秦衍暗松口气。

“颜海师父，我这次来，就是想当面和您说明这件事。”秦衍正想行礼，又想起颜海刚才的话，尴尬的放下了已经抬到半空的双手。

颜海平静的的看着眼前的青年，笑呵呵道“老夫没有意见，去吧，自己的路，要靠自己去淌。”

秦衍微微颔首，眼中尽是对颜海深深的感激。

“来，老夫想要看看，你这半月以来究竟长进了多少。”说着，颜海起身，背负双手道“来，到演武室来，让老夫看看。”

秦衍眼神一亮，颜海平时很少会检验弟子成果，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带学员前往荒野的李教代劳。

大多数时候颜海只是在幕后挂名，只有那几位神秘的亲传弟子与少数优秀学员才能够得到颜海的特别照顾。

而现在颜海向秦衍提出要主动检验一番成果，这算是让秦衍体验到了一次亲传弟子的待遇。

演武室内，颜海负手而立，轻声道”用尽全力向老夫进攻，不必留手。“

秦衍微微行礼，点了点头。

唰！

须臾之间，秦衍的身影从原地掠过。

一瞬间出现在颜海的身侧，掌心翻转，化作锋利的刀刃，携着凌厉之势，向颜海疾挥而去。

颜海静静站在原位，在秦衍攻击到来霎那微微侧身，轻轻松松躲了过去。

见自己的攻击并未奏效，秦衍迅速调整身姿，腰身一扭，反手抽出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直击颜海的面门。

“只有这样么？”颜海眉头微皱，显然不太满意。

只是后退一步，一切都如预先计算好的一般，秦衍的攻击擦着颜海的鼻尖划过，没有触碰到颜海一丝一毫。

随着颜海再次巧妙地躲过秦衍的攻击，秦衍一拳打空，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秦衍单手撑地，迅速稳住身形，紧接着向后弹出，与颜海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