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先不要这些话嘛!不如听听李将军怎么说?”黄老板哈哈一笑。
朱来云停下手里的筷子,慢慢抬起头。眼睛眯在一起的,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李将军。“那就请李将军多多指教,就不知道的我与勤王的关系都出来了,还有这么值得一说?我家里还有事,一会我可能要先走了。”他故意说一会要走,想要让这里的局面发展的更快一些。
“今天我看你案桌上有很多文件,最上面的一份就是严重的财政赤字。五年了,我查了一下学府已经财政赤字五年了。衙门这几年经济情况也不好,你们学府又还能运行多久?”李将军将一盘山鸡端到朱来云面前。“先生大义,我们都知道。来吃一点好吃的,那些青菜有什么好吃的?”
实际上学府的运转模式,是由当地管理者拨款。而学府的财政情况前几年还好,可是就在七年前,朝廷决定将白桦脂和玄地液由免费发放,改为补贴一部分,这样每个学府的压力自然就上来。在田轩镇这种小地方自然是衙门出钱。可是也就在八年前,西边发生一场特大洪水,导致几十个小镇被淹,几万人丧命。十几万人背井离乡。事后勤王在当地修建一座庙宇和水利工程。
田轩镇的财政一下就捉襟见肘。于是就导致这几年的学府一直处于赤字的地步,朱来云一直头疼这件事。他身为先生自然要为这件事考虑。学府上层也是一直在跑经济关系。
五六年了,再不找到合适的办法将来田轩镇可就只有关闭学府。
而整个勤王的管辖的土地上这种情况很常见。也有很多人在暗地里批判勤王,只会做一些面子工程。在辖区内受灾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不考虑实际情况修建整个大隋最豪华的一次庙宇,简直就是害人性命。
能打动朱来云的只有这一项。只有当谈判天平另一边他在意的东西足够大于一个成凯,朱来云才有可能倒向他的另一边。
李将军笑呵呵的道“朱先生不要见怪,我们都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
贾老板立即上前伸出手指道“我们虽然比不上州府里面那些有钱人,可是我们手上也有一些剩余的钱两,如果不出意外倒是可以解决学府的经济问题。”
随着百姓对于敬轩门的向往,他们将和孩子送入学府的意愿越强,学府需要付出的经济压力就越大。每个孩子入学交出的银两是不够他们白桦脂和玄地液开销的。学府说白了就是一个福利机构。最开始人少还可以通过运作盈利。可是人越多,压力实在太大。近几年学府的经济问题越来越大。
朱来云不得不考虑学府的长期问题。
“事情的艰难当然有他的必要性,可是如果一些应该坚持的不被坚持,当这种现象越来越被广泛的传播和运用,我们传承了将近几千年的优良传统又算什么。今日或许我是对的,可是百年之后,千年之后我又是对是错?学府自然只不过是一个小问题罢了,就算我朱来云身死于贫病交加有算什么?”
“就如同你们为了朝廷成常年在边关驻守,你们是为了什么?不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不也是为了我们的宗庙不被断绝,我们的文明能够源远流长。为了告诉世间我们是强大的。所以一个人的性命算得了什么?一座城池的得失又算什么?今日你们如此逼迫我,那假以时日,你们面对更大的强权,你们又做什么想法?你们会为了他人而舍弃穆林,还是说你们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利益呢!”
“人生在世谁都是为了利益罢了,但一个人的利益是什么?有人当以身为国,护天下百姓,视家国百姓之利弊而全做自身。有人将一家一人的利益视作每日的利益。我朱来云自踏入学府那日,便深感责任之大。学府是为家国择选人才的地方,是为家国提供新鲜血液的地方。我不为国我为什么?”
朱来云看向周围这一圈商人,眼神里全是轻佻。在他们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他不企图用这一段话改变谁。凡是想用一句话改变一个人的企图,都是苍白的。每个人的利弊都有自己的立场,所有人都是一样。立场是很难改变的,就算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身在其为,没有强大的信念是不可能舍弃自身利益的。
李将军轻轻拍着双手。摇摇头,朱来云到底还是朱来云。这个田轩镇有名的二阶先生不愧为二阶先生。
穆林要是在京城,恐怕竞争不过那些王爷子弟。但是川州这一块,二阶先生只有五六个而已,也就是说就算巴州全部二阶先生有名额,全部二阶先生同一年看上人,一年最多敬轩门的推荐信不过八个。整个川州种种情况下最多才不过八个。
而二阶先生每一个都是香饽饽。穆将军在田轩镇或许有话语权,可是到繁华一点的地方就不算是什么了。而地处偏远一些的就是这个朱来云,朱先生。而且就近几年只有朱来云有这个名额。可是谁知道这个猪朱先生是这样一个死脑经。又恰好遇上一个天赋异禀的成凯。就算是巴州也没有几个可以在十居班之前达到九品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