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楼一口水没含住喷在了电脑屏幕上。想想赫敏一身的名牌香水的味道,脸略施粉黛便风情万种,头发油光发亮明显经常去做护理,指甲镶着钻勾着精致的图案,一双大长腿也像精心保养过的。这从美容院出来的在贴切不过。
好巧不巧,刚好赫敏泪眼汪汪着挽着老板就出来了,没好气的看了段小楼一眼。
老板今日西装倒是笔挺,带着鸭舌帽叼着烟斗原来偏胖的体型今日看来却小了一圈,倒是比往日神气。他脸一耷拉大失所望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停在段小楼身上。伸手指了指“你,别看了就你,带带她,你那活轻松,她好学。”
段小楼皮脸皮一抽说了声好的。她承认自己的活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但从老板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就这样,段小楼就多了这么一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很大牌的助手。开会时记不住所有人的要点的饮品,于是自作主张的全倒了红茶。会议记录记了个开头就开始玩手机了,不过庆幸她提出会议怎么如此的无聊,老板才会提早结束这枯燥无味的会议。
接下来她所有记不住的东西统统自作主张了,并拍拍段小楼的肩膀说,放心就这么买老板会同意的,贵是贵了点。一副女主人加老板娘的口吻。段小楼不仅吐槽,这些都是买给员工的,老板满意员工不满意啊喂。
于是她的一意孤行零食全换成她喜欢的,饭菜不问清淡定了就好。剩下的文案工作就交给了段小楼来做,她这么一折腾她倒是轻松了不少。不过私下收到同事们的怨言也多了不少。
她和老板的感情持续一直升温,最终她还没嫁入“豪门”已经掌握了财政大权,财务都要听她的,账目出入都是经过她的手。这光景也不过三个多月。人也从小白花形象一下子变成了玫瑰花。说话都透着骨子凌厉劲。而段小楼从带她的段姐俨然成了她的跟班小楼!段小楼在郁闷之余也不得不佩服她手腕高超。
“小楼,你去大昭路那边去取下货物吧,反正你也没啥事。”段小楼在写一篇客户推广的软文,看见赫敏放下电话对她说,边说还边拿出指甲油在指甲上均匀的涂抹着。
段小楼很想说没事?这桌子上的文件可都摞着呢,怎么能叫没事?
但段小楼还是起了身,她看见周围同事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又想起被她开除的杨大壮。取货这种体力活以前是大壮同学的事。而办公室被她肃清的七七八八,用她自己的话就是铲除异己,而谁是异己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她之所以留着段小楼是因为段小楼对她有知遇之恩。因为除了她的工作她能做之外其他人的她都不能做。去她喵的知遇之恩啊!
而眼下能腾出手干这事还只有她了。她看了离下班时间还有3个小时,取回来后完成剩下的工作起码要加到十点钟左右,明天小组会议这些都要要的。她心里盘算着,手上已经抓起了背包,把桌上放的手机钱包钥匙一股脑拨进了皮质背包里,抓了细碎的短发,给瞩目她的同事一个大大的白眼,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变化无常,堪比湖南台年度大戏,段小楼的生活似乎还是这样的不温不火。住着20平米的合租房,每个月拿着几千块工资,和同学们一比收入也差不到哪去,可同学们过的似乎都比她好。朋友圈里晒着娃,晒着车,有人还努力的做着微商,就只有她除了这不足以和外人乐道的工作什么都没有。除了中午和同事吃和晚上偶尔的同事聚会,她在这个城市里竟然约不出一个人来。
想晒晒美食,拍出来的照片也不够美,想晒晒风景,自己除了小区还真没去过什么地方。更别说晒男友这种奢侈品了,想想毕业两年自己来到这个向往的城市工作和生活,除了工作却是啥都没去做过,心中难免遗憾惋惜。
她坐在公交车看着窗外,周围街道有些陌生。她鲜少这个时间看封城这个城市,大都是早上上班和晚上下班对着车窗外的城市感叹一番。
这个城市靠海,据说是姜子牙当年封神的地方所以命名为封城,市中心有座封神台,封神台上竖了一卷轴一样的墙,上书封神榜,又刻着哪吒,二郎神等诸神群像,整个城市虽然没有城墙筑起却架起四个牌楼一样的城门,每个城门都立着一位守门的魔家四将。城里的诸多地方都有著名封神人物的雕像,让这座城市充满了神话色彩。小时候后被这些神话故事熏陶的段小楼就是被封城这独特的文化吸引而来的。在这里她觉得分外有归属感。
段小楼要去地方刚好在南城门外,公交车出城门的时候,天突然在下雨,魔力海的雕像立在城门口高举着琵琶做飞天状,双目确是怒目圆凳,似乎在给过往的车辆说,你们谁都别挤,挤我就砸了你们的车。这样想着本来烦乱的心情稍稍好了点。天空闪过一道白光,琵琶上三根弦染上银色跳动了一下。段小楼觉得自己眼花揉了揉眼,再去看果然已经没了什么特别。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2017年3月14日,天气状况显示有雨。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样正常平凡,了无生趣。
段小楼打开微信看到提货的地址距离自己还有1公里,抬眼望了望下雨窗外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于是闭上眼眯一下,耳朵还在警觉的听着公交车报站。只是闭眼后黑暗中全是闪电,魔力海的形象在脑中抱着琵琶,左右闪躲,躲避着雷击。只见他躲过一个炸雷就冲天上喊,“雷公小心眼,输钱还赖账,下次再不找你斗地主了。”
有趣的想象画面,段小楼想。
魔礼海往前跑着,身后声声炸雷,他跑到段小楼面前停住,疑惑的说:“你看得到我?”而后生生挨了一道雷,烧焦了瘫坐在地上。
段小楼一个回身看看四周,漆黑一片,她却能看见自己的全身,头顶却还有闪电在涌动。这是怎么回事?她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可她明明在公交车上啊?不对,她在做梦,很清醒的在做梦。
突然黑暗的空间一阵晃动,魔礼海凭空消失了,闪电也消失了。梦里的段小楼摸了摸四周黑暗是实体的,敲一敲还有回声,她也意识自己在做梦。现实中的她醒不过来,她被魇住了,而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两个她都在都在不停提醒自己醒过来,梦里的她也在找出口,这个方法很好用,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只要大脑下达“醒过来”的命令自己的神经系统肌肉系统都会努力的把自己唤醒,这次应该也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