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弟弟补习语文，说实话，我弟弟已经气走三个家庭老师了，他每次都说老师是穷鬼，不配教他这种话，”程远辉说，“作为报答我知道有一个文学竞赛，如果进了前三名重点高中在录取的时候会优先选择，我到时候可以帮你报名。”

“不好吧……平时学业也很忙，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教会你弟弟；参赛的事还得说声谢谢，不过就不麻烦你了，我家里有电脑，我自己报就行。”王书白有些不自在，拒绝了程远辉的提议。

“没事。对了，给我弟弟补习的事再考虑一下呗？我们家可以付工资给你的，出游别忘了参加啊，才十万就能去欧洲，你想好了要买什么东西了吗？”

出游是这个学校每个学期都有的实践课，美其名曰是自愿参加，实际上考虑到这个学校学生家庭的经济条件，几乎是强迫性质的活动，并且没几个家长会在意这点支出。

十万……

王书白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同桌，她说她妈妈做手术需要十万，但家里砸锅卖铁也只东拼西凑了个住院费用，手术费十万对她们家来说那根本就是天文数字。

“一个月家庭收入按一万算的话，省吃俭用一年应该能存十万吧？”当时不懂事的王书白问。

谁知同桌忽然嚎啕大哭，用书本狠狠砸向王书白，痛斥道:“你不安慰我无所谓，但你在侮辱我，并且拿我妈妈的命开玩笑！”

后来王书白多方打听，才知道同桌的家里只有年迈的外公有收入，退休金一个月两千二。

他当时无法体会同桌的心情，甚至觉得明明自己在关心她，为何她突然之间就大发雷霆，现在的他……

好像有点能体会同桌的心情了。

“谢了，十万而已，我妈负担得起。”

程远辉挑挑眉，转过头笑了笑:“其实不去也没事，我们学校隔三差五就有家里破产的同学。其实国外也就那样，主要是有机会和同学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