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看过周大娘了?”楚芸蕙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脸上若有所思。
牛大妞摸不清她到底要做什么,却是下意识的点头:“自然是看过了,周大娘伤的不轻!”
说这话的时候,牛大妞的心里发虚,这种虚分不清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她平生说谎无数,却从未有过做贼心虚的感觉。
今儿个一早,娘说牛二妞变了,她还不信,眼下,真真是深有体会。
“周大娘伤在哪儿了?”楚芸蕙再度发问,几乎没有给牛大妞任何思考的空间。
这话一问出来,不仅是牛大妞懵逼了,就连牛金花也极度不安起来。
牛二妞,这是要为周妙仁出头?
似乎是寻着了苗头,牛金花立马望向牛二妞:“二妞,你该问问周妙仁和张小鱼是怎么回事?而不该一方面的质问你大姐!”
牛金花都发了话,若是放在以前的牛二妞身上,她早就不敢吭声,默默的退到一边去了。
可是,牛二妞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她并不看牛金花,扬了扬唇,淡漠开口:“娘,这事你不要插手,周妙仁是我的夫郎,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桩事!”
一句话,噎得牛金花哑口无言。
是啊,眼下这些人中,最有发言权的,不该是牛二妞么?
若是周妙仁真和张小鱼有什么不轨,那以,被戴绿帽的人也是牛二妞啊!
牛金花的脸色瞬间变化莫测,像是活生生的吞了只苍蝇一般难以下咽,她抽了抽嘴角,终是什么也没说。
正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牛二妞已经不是从前那只温顺的兔子了。
楚芸蕙知道,牛金花是个懂得审时力度的女人,她懂得如何保全自己的利益,又如何赢得最好的结果。
目光再度望向牛大妞,她冷冷重复了一遍:“周大娘伤在哪儿了?”
“我这”牛大妞的嘴角连抽了数下,嘴张了半天,却说不出半个答案来,她求救般的将目光投向牛金花,却瞧见牛金花已经寻了块木桩蹲下,似乎并不打算再管这档子事了。
她气的一跺脚,那对黄豆眼瞪得滚圆:“天黑我没瞧清楚,我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周大娘伤在哪里?”
她这话刚说完,便听张小鱼冷哼了一声道:“还说是来看周大娘的,连她伤在腿和腹部都不知道!”
张小鱼的话,像是一记重击一般,敲在牛大妞的头上,她的谎言,似乎不攻而破。
若她真的是来看周大娘的,又怎么会连人伤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这么一来,那她过杏花村来做什么?便是用脚趾头想想都该清楚了。
“牛大妞,你就认了吧,你就是看你妹夫长的俊,垂涎已久了”
“就是就是,人家张小鱼可是对周大娘的伤清楚的很呢,你还有什么话说!”
“”
村民们三言两语的,说的牛大妞是脸红脖子粗,有气无处发泄。
她想不通了,这些人明明是她找来对付周妙仁和张小鱼的,眼下怎的反倒都指责她了呢?
“你来看周大娘,可有带东西过来?”
就在牛大妞被指责的晕头转向之际,楚芸蕙的声音再度响起。
牛大妞想也未想,粗声粗气的吼了句:“没有,我能带什么过来?”她又不傻,有好吃的好喝的,自己先吃了,拿来周家干嘛?
蹲在一旁的牛金花听了这话,眉头蹙的紧紧的,枉她心思深沉,怎的生的女儿竟是个蠢货!
“你口口声声说你来看望周大娘的伤,却是两手空空的过来?”村民们又寻着了话题,纷纷嘲讽起牛大妞来。
“人家张小鱼还懂的采些草药过来,你作为周家的亲戚,竟连这些都不懂?”
一声一声的声讨,让牛大妞彻底的没了底气。
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的瞪着这些说三道四的村民,似乎要用拳头使他们住嘴。
越是这样,便越是显得她心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