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呐呐的道了句:“好,我这就去张罗去!”,便出了屋子。
此时,二房的院子,周妙仁缠了楚芸蕙一会,就回房休息去了。
她那工作,原本就是跑夜场,白日里自然扛不住,见人走了,楚芸蕙这才唤了常水生进来。
“妻主,有事?”常水生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疏离和冷漠。
虽说昨儿个楚芸蕙说过会给他一个交待,可是,他却不信!
他们男人的命生来便贱,更何况,还是像他这种连亲人都不要的男人,楚芸蕙又有什么理由给他交待?
心里想着,常水生面上又是一副死灰。
“说说看,你为什么会和陈兰订亲?”楚芸蕙喝了一口茶水,手指惯性的在桌面上敲击着,今儿个她跟了陈兰大半天了,陈兰这个人确实有值得人欣赏的地方。
待人温润亲和不说,做事也细腻周到,便说今儿个一早给牛小妞让座的事,便让人刮目相看了。
这样的人,看起来低调,却能在无形之中给人予好感。
陈兰这个人不简单。
“妻主,过去的事,我不想提!”常水生的眼眸又暗淡了几分,昨儿个夜里,他想了一夜,也期待着能和陈兰说清楚,但今儿个一早,天一亮,他就退缩了。
他被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不打紧,可若是害了陈兰,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陈兰今年考上了童生,年后便要去考秀才了,前程是一片光明,村子里的人都说陈兰往后是要做大官的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常水生不忍心去破坏她。
“家里订下的娃娃亲?”楚芸蕙却没有理会他的犹豫,径自猜测。
听了这话,常水生猛的抬起头来,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娃娃亲这桩事是两人还未出生就订下来的,那会两家带点亲故,两个女人酒过三旬之后,便订下了这桩亲事。
陈家也是守信的,待陈兰及笄之后,便派人到常家提了亲。
“我猜的!”楚芸蕙轻笑,事情似乎有些眉目了。
她还隐隐记得陈兰与常水生结亲的那天,村子里的人无一不赞赏陈家风骨,十几年前的承诺,至今还铭记于心,即便常水生的娘已经不在了。
再说了一个读书人配个穷酸小子,于情于理,怎么也不相配。
可陈家却没有半丝嫌弃,不仅如此,还将婚事办的风风光光的。
天不遂人愿,常水生还没过门,就发生了那么倒霉的事,有人还描述的有声有色,说牛二妞趴在常水生的身上弄了好半天
陈家人却没有因此退婚,反而坚持要娶常水生进门,还是常家人过意不去,主动退下了这门婚事,这桩事才作罢。
“牛二妞,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不要打扰陈兰,这事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
好半晌,常水生再度开口,却是直呼了楚芸蕙的名字,想了一夜之后,他认了,也绝望了!
“还有两天!”楚芸蕙勾了勾唇,没再理会常水生,而是出到院子,背了打猎的用具,准备上山去。
就在这时,一人跌跌撞撞的冲进了牛家的院子,喘着粗气喊道:“周妙仁,你娘从山上摔下来,伤的极重,你赶紧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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