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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

她没有回应我,门外却传来一声声猫叫,她起身去开门,一只瘦骨嶙峋,黑白相间的猫熟门熟路的进来,在卫生间门外边,一个被半截剪开的农夫山泉矿水瓶子里装满了水,小猫蹲在那舔水喝,黑暗里,我透过隔断门,依稀看得清楚那只猫的动向,女生走近我这边,只是在电脑桌抽屉里拿出一根香肠,在沙发边蹲下,撕开香肠,一点点喂猫吃着。

我没忍住问道,“你养的?”

“野猫,偶尔来过个夜。”她随意的回答着,专心的喂猫,猫吃了一小半,就不吃了,在她手边蹭了一会儿,求抓痒,舒服过后,就径直来了卧室。

“你怕猫吗?”女生在黑暗里透着玻璃隔断问我,

我看着那道光打在她身上,“不怕。”

“她来的时候喜欢睡床,一般窝在角落里,有时候会喜欢挨着人睡觉,你可以吗?”

我在她的口气里听到一些挑衅的意味,思忖过后,“不行。”

“我上周给她洗过一次澡,猫都有洁癖,爱干净。”她解释,

我并不在意这些,但也想不通我为什么会拒绝,猫已经轻跃到床上,床上只有一个和床等大的床单,因此,我听那个女生的建议,将床单对折一半在身下,一半盖着入睡,一开始我挺惊叹她这极简生活,因为她说她在这住半年了,可看着像刚入住半天的家。

我裹着自己的床单,往墙边靠,猫却不依不饶的走到我脚边的墙角位置,掠夺了我床单一角的大小,安然的躺在我的腿边,我翻了个身下床,猫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站在床边,黑暗里那猫刚好在窗帘漏光的地方,我扭头又看向那个女生,一道光均匀的洒在猫和它主人的身上,猫一双绿宝石的眼睛,和主人那双桃花眼,还真是都挺好看。

我清了清嗓子,自觉尴尬的站在这儿,“我有点渴。”

女生打开冰箱,拿出一小瓶农夫山泉,这小小的房间,我站在卧室也能瞥见那空空如也的冰箱里只放着一盒鸡蛋。

她走到卧室床边,把水拧开递给我,一个女生给拧水,还真是头一次,我愣神看了眼拧开的水,她又往我眼前递。

“她就喜欢窝在那里,你估计刺激它的领地意识了,晚上它还是会跑床上,你对猫过敏吗?”

“我睡沙发吧,你睡这儿陪她。”可能我也在炸毛期,就是不愿意和猫在一起,说完瞥了一眼沙发,又觉得头疼,那的确是个我只能坐着的尺寸,躺下纯粹做梦。

“你多高?”

“186”

女生轻笑一声,看出来她没忍住,“哦,你身长有它两倍有余了。”她朝沙发示意。

我自嘲般摇头,手背揉过双眼。

“你睡床外沿,我睡里面,把猫拦在怀里,这样你们就碰不到了。”她说着就把沙发上的毛毯拿过来,将猫熟练的一把抱起,将床单抽出来,自己带着那块小毛毯睡到了床里面,床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的确两个人并排躺着并不拥挤。

她一个女生都不扭捏,我更没理由,欠身躺下,女生手臂弯曲90度,胳膊刚好凌空架过猫的身体,手垫在猫的脑袋下面,当作枕头。

“她尾巴呢?”我几乎是注意到的同时立刻问的,

她闭着眼睛毫不在意的回答,“被人剪了吧。”

我才仔细注意到猫的后蹄一根指头处,被切开一道口子还在愈合,一片殷红在白色毛发间格外醒目,我再看向她,“你不需要枕头吗?”才发现她给我的都是一个电脑椅的靠枕。

“哦,不用,习惯了。”

“你......”我欲言又止,张口后才开始想自己想问什么,却发现似乎无从问起。

“星辰?”

我注视着她的后脑勺,轻轻的绑在后面的马尾微动,她转过头来,“什么?”

“就想看看,我有没有记错名字。”我有些尴尬的解释,

“记性不错。”她说着又朝墙边扭回头去,我很快也疲累的睡过去。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10点,可能太累了,也可能思绪放空了,她起床我居然一点没察觉,现在她已经在收拾昨天的黑色帆布包,似乎准备出门上班了,“要走了吗?”

她回过头看我,“你醒了?要一起走吗?你不上班?昨天也忘记问了。”

“上班......”我低头揉着惺忪的睡眼,喃喃的重复道,

她一直看着发愣的我,我才从床上下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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