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之下,祁慕竟然还敢公然说出这番话,无比令人动容。
清月眼中强忍着的泪花,絮絮坠落,像冬日里的飞雪,冰冷而哀凉。
“多谢鸿世子抬爱,清月不配。此情此意,清月将永远铭记心中。”
“我心已定,月儿不必自轻!”
祁慕抛下男女大防,将她拉入怀中,温柔的替她擦拭泪水,在所有人的唏嘘声中,亲手抱着她离去。
“鸿世子,你疯了,她不过是个妓子,根本不值得你倾心!”
苏婉儿疯魔了,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又哭又叫,她很不甘心,为什么祁慕宁愿要一个妓子,也不要她。
“你,一个被男人玩坏了的破烂货,有什么资格骂清月?”
“与其嫉妒别人,不如好好想想,你这又老又丑又不知廉耻的风骚货,要怎么嫁出去吧!”
这是魏知璋这辈子说过最恶毒的语言,他只怪自己笨拙,想不到更尖锐的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贱女人。
骂完后,他就紧追妹妹而去。
那祁慕虽说要娶她,可二人毕竟还未成亲,不能让小七就这样无名无分的去恭王府,不然她的名声就更无法挽回了。
马场上的风波,一波接着一波,大家都纷纷离去,无人再敢逗留。
这一日,除了几个未受牵连的公子哥外,所有的小姐们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伤害,轻则被搜身,重则如清月,差点丢了性命。
回到府上,宁襄主动找宁夫人攀谈。
“母亲,前些日子你不常念叨,那位七小姐很是不错,有空了,何不约她来府上赏花?”
宁夫人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儿子,这是?开窍了?
可惜开的太晚了!
“你这时候想着让我约人家,迟了!”
明明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但宁襄还是有些不甘心。
“宁府的花,开的不比恭王府的差,母亲不约,怎知七小姐喜欢的是牡丹还是海棠呢?”
哎,宁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迟了就是迟了,经此一遭,先不说她的身份和名声,你觉得七小姐还会愿意来宁府赏花吗?”
宁襄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掷在梨木桌面上。
“既如此,当日你为何不早早的将人约过来?去求齐国公府做什么,将好好的一桩事整得稀巴烂!”
宁府人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儿子会说这种话。
“这事儿怪我吗?是谁整日里窝在御史台,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我想操心,每次你都说我瞎操心?”
“你当了二十几年和尚,吃了二十几年素,如今终于想着尝一尝荤腥了?自己去争啊。”
“小郡王尚且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那九王爷唇枪舌战。你们御史的嘴巴那么利索,今日在马场怎么哑巴了?”
“你若真的喜欢人家七小姐,在她彷徨无助时,怎么没有勇气像鸿世子一样冲上去?说愿意娶她过门?”
“你自己懦弱,抛不下宁家大公子的脸面,怨我也无用!”
“那七小姐虽然出身卑微,骨子里却是个骄傲的。你们这一个个的世家公子,看不起人家,人家还不想高攀你呢!”
“今日你也听到了,人家七小姐说,不稀罕你。所以,日后老老实的,赶紧娶妻生子,开枝散叶,给宁家延续香火才是正事!”
清心寡欲了二十几年,一朝动情,宁襄心里那股欲念,就像烈火燎原一般,怎么扑也扑不灭。
“母亲,你想办法帮帮我,好不好!我想争一争!错过她,我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