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头有木签标注,可她还是装作不知,故意发问。
清月起身,标准的行了全福礼。
“给老夫人请安,愿老夫人年年康健,岁岁长安,子孙满堂,万代兴隆。”
“小女乃魏国公府上的姑娘,行七。托您的福,小女今日可以有幸,感受如此盛宴。由于祖母有恙,母亲在旁侍疾,未能亲自过来给您祝寿。小女是由父亲和哥哥特意带来贵府,沾沾喜气!”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漂亮又体面。特别是将主家捧得很高,任谁听了都高兴。
“你这孩子看着就乖巧,是个伶俐的。快快坐下,喜欢吃什么随意,把这当自己家!”
“是!”
老夫人笑的满脸慈祥,清月微微弯腰颔首回礼后,才落座。
宁大夫人审视的目光再次从清月身上掠过,心中对她的掂量又高了三分。
看来宁肃那小子的眼光,这次没走眼,除了身份外,这姑娘的容貌气度乃万里挑一。若是个嫡女的话,自己都想求过来当儿媳妇,可惜了。
长公主的目光也扎在清月身上,像一条毒蛇,缠得人透不过气来。
前两日,儿子说要纳国公府的一个庶女为妾,自己也没在意。左右不过一个妾室,国公府的门楣也不低,只要他乐意,也无不可。
可如今才知道,这女子只是个娼妓生的贱种,凭她也配?真是痴心妄想!以为靠着那张嘴巴花言巧语,就能入宁府大门?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清月别过脸,不与她对视。谨记着三哥的话,不惹事,不多话,不出风头,尽量躲着她。
大庭广众之下,长公主也不好公然发作,除了用眼刀子割人,也使不出更多的手段。
可那罪魁祸首的小郡王,偏偏不长眼的冒出来。顶着满身酒气,故意扯着老夫人撒娇。
“祖母,孙儿今儿高兴,喝多了,给团子也喂了点酒,不曾想它竟醉了,父亲说要打我呢!我不管,我要躲在你这边!”
什么把团子喂醉了,都是借口,他就是想来看一眼心爱的姑娘,来了没。
女席上突然冒出位男子,还是京城贵女们梦寐以求的小郡王。顿时间,所有的小姐们全都红着脸,坐立不安。
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抚弄头发,生怕自己妆容不整,落了下乘。
唯有清月低头垂眸,自始至终都没有往高台上看一眼。
可小郡王的眼光,却偷偷落在她身上,久久不舍的挪开,完全忽视了自己母亲脸上那愤怒的神色。
“魏七小姐,听说你歌舞绝佳。今日我婆母大寿,可否劳你唱一段贺寿曲,给大伙助助兴?”
当众献曲,哗众取宠,乃教坊司艺伎所为,长公主这是明晃晃的打脸。
清月定了定神,缓缓起身,不疾不徐的说。
“清月自小生长在边疆,不通音律,更不善歌舞。且三日前才初到京城,不知长公主从何处误听此荒诞之言,怕是被人蒙蔽了!”
说完狠狠的剜了小郡王一眼。
宁肃像个傻子一样,丝毫未觉,连忙为自己推脱。
“不是我说的。七妹妹,你别误会。我真没跟母亲说过这个!”
噗嗤,宁大夫人有些想笑。这个傻侄儿,跟他母亲一样没脑子。
见清月依旧不悦,便埋怨长公主。
“母亲,好好的,你非要七妹妹唱什么曲。你喜欢听曲,改日儿子给你请个戏班子过来就是了。何必在祖母寿宴上,为难人!”
“她是你哪门子的七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