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仍迅速返回了意识空间查看情况

——由于精神力释放基于冥想，精神力时刻保持着和意识空间的联系，他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这个行为。

令人心里发毛且单调的黑暗虚无环境再次占据了大部分的感知。

往次，虚无即是绝对的主调，但这次，伊斯明显感到意识空间里多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一团形态有些熟悉的流体，正静静地处于这片荒寂得可怕的虚无之中，扎眼异常。

按照直觉来看，这些东西应当是刚刚莫名其妙融在了他精神力中的那魔力团。

可它如今却并未发光，原本就近乎透明的它显得十分不起眼，形态也四散开来，不再一体成团。

这让伊斯不敢直接下定论。

这时，他伸出精神力化作的“手”捏了捏那些流体。不出所料，得到的反馈和先前天差地别。

原本无形的、约束着魔力的东西在接触到我的精神力后似乎也跟着崩解了……伊斯有所明悟，却也有了更多了疑惑。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和他的过去、来历，会有关系吗？

还有，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让巫师的修炼对他来说近乎无门槛无难度？

他急切地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及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书上描述的、以及我肉眼见到的魔力是近乎透明的、类似流体的发光事物。”伊斯的脑子，或者说精神力，迅速运转起来。

“但谁知道平民得到的这块知识有没有被阉割过呢？也许魔力在意识空间中会有不同的表现。”

“除了魔力，我暂时想不到这些还能是什么东西。”

“那团魔力为什么会顺着我的精神力跑到意识空间里来还不知道……但这确实涉及到一个尴尬的问题了——”

“考核的要求是魔力暴露在空气中。”

“而意识空间里面…嗯，似乎不太可能有空气……我相信考核官们出这题时，应该也没料到会有人能直接把魔力吸纳进意识空间里。”

“那理论上是修炼了完整冥想法后才能做到的事情。”

伊斯犯了难。

难道他还得把魔力释放出去，才能满足考核通过的条件？

沉思片刻，他打算赌一把巫师们对于类似情况的处理灵活性，开始研究怎么从从冥想状态脱离。

随后，伊斯更加犯难了，他并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脱离。

似乎从未有人在乎过、说明过这个问题——教材中对如何脱离冥想仅仅是一笔带过，从原主的记忆来看，他在冥想时也从未担心过这方面的问题。

仿佛……大家都默认这是‘有手就会’、‘轻而易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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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看来，今年的天赋者总体素质偏低。”阿里芙里叶低语一句，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叹。”

“有近乎一半的天赋者连稳定的冥想状态都无法达成，屡次因为各类原因脱离状态。”

作为主考官，她自始至终一直站在围栏处，以超越常人的视力观察着天赋者们的状态。

是啊……埃肯特刚想接话，却见对方那双总是平静如同深潭的眼睛看了过来，并少见地带着一抹打趣：

“其中有一次我猜是因为你的咳嗽。”

“加尼罗长老，我真希望你好生保管身体，以免在头痛的旧疾上又增添烦恼。”

“咳…额不，我会注意的。”埃肯特扯出一个笑容，“感谢关心。”

“你毕竟是我们的技术核心，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计划的最后关头出问题。”阿里芙里叶的回答声响起。

不过，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精神力交流……埃肯特瞬间有所紧绷，他知道对方这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了。

“大长老处传来消息，奥尔逊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接下来轮到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可以，我只想逃避。”埃肯特靠着椅背闭上了眼，同样以精神力向阿里芙里叶传达道。

“逃避不了的，要逃离这座迟早会灭亡的城邦，我们只能不择手段——”阿里芙里叶冷静而令人无法反驳的回答刺入脑海，“哪怕，需要用人命作为垫脚石。”

“只有纯粹的灵魂之力才能安全地抵御雾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