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路口,又走了一段路,高惟明发现,徐子真走的方向好像是两日前他和那个同伴黄衣男子分别时拐过去的路,他这是要去找黄衣男子吗?
他正想着,前面的徐子真已停住了脚步,就听他喊道:“陆兄!”
高惟明忙闪身到一处茶摊前,假装买酸梅汤,一面留意徐子真。他掏出几个铜钱,小贩舀了一碗递给他。他在树林里坐了快一个上午,真是渴了,咕咚咕咚的就喝了几大口,真是从头到脚的舒坦。
余光看到徐子真称那个叫陆兄的就是那天的黄衣男子,今天换了身白袍了,刚才一时没认出来。离得远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就见俩人聊了两句就转身朝向西走,他赶忙两口喝完酸梅汤,把碗递还给摊主,继续跟在俩人身后。
俩人向西穿过两个路口后拐进了一条巷子,俩人顾着说话,也没留意到有人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高惟明见他们走到一所宅院前停住,姓陆的白袍男子上前叫门,拎着门上的铁环扣击着。
片刻后,院门开了,一个大汉上下打量两人,姓陆的男子一抱拳,好似说了声,花楼逢知己,那大汉就让到一旁,请俩从进去。待俩人进了门,他又咣的一声把大门关上,
难道这就是鬼樊楼?看这所宅院也不是多大,像是两进的院子,这也住不了几个人呀!
没想到鬼樊楼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宅子,还就在闹市中,客人这么容易就能自己上门,这远没自己想的神秘,这不太像严老大的狡猾作派啊!
是找个地方坐着偷偷等,看俩人何时出来还是去开封府叫官差来一窝端了,高惟明一时踌躇起来。
难道是大隐隐于市,严老大搞的障眼法,看着这宅子不起眼,实则里面是别有洞天?刚才姓陆的说的是暗语吧,看那大汉先是满戒备,姓陆的说了句花楼逢知己,那大汉顿时神色缓和让出门来让俩人进去。
什么花楼逢知己,这暗语还真应和了勾栏风格。
他不敢盯着那所宅子长时间看,怕被有心人注意到。先是假装路过,慢慢从门前走过迂回到侧面,从这里绕到了宅子后面。后面很僻静,不像前院门前人来人往的。临着后院的宅墙是片竹林,杂着些树木。
寻了棵离宅院稍远点的树,轻巧的爬了上去。他不敢攀宅墙,也不敢爬墙近前的树,这都极易探头就会被院里的人发觉。只有远离出一段距离,院中人受角度所限,视野受阻,就不易发现院外有人,而自己的视野则宽阔,能俯瞰到前院和后院的整个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