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子旨意,贾似道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个白净小玉瓶,在两人鼻下,轻轻一滴。
两人,悠悠转醒。
只待睁开眼睛,看清楚四下环境,以及身上捆缚的绳子。
吴用、樊稠俱是面色惨变。
不用猜,也明白期间发生了什么。
多年多的谋划,功亏一篑!
“卑鄙小人!”
吴用一改往日的平静、温和。
表情狰狞,向着贾似道便是一阵狂喷口水。
奸贼,若不是此僚。
现在主公的霸业,都前进一大步了。
背信弃义啊!
“在陛下面前臣自然是小人,忠于陛下,却何来卑鄙一说?”
“莫非跟你们一起造反,便是伟大光荣?”
“可笑,要论卑鄙小人,贾某远远不及先生的万一。”
贾似道眯着眼,不屑冷笑。
“你!”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倒是当今朝廷能留着此等贪权敛财,猪狗不如的臣子,着实让吴某钦佩,大汉的气运,想来也差不多了。”
“来吧,但求速死。”
吴用怒视着贾似道,一时竟然不知作何反驳。
冷静下来,不由开始沉思对策。
嘴上却不闲着,讥讽当中,带着十分文士傲骨。
按照他心中的想法,天子不是都搞什么招贤令了吗?
他吴用满腹经纶,智谋百出。
下一步,这个天子小儿,便该展现的求贤若渴,高官厚禄,来招降了吧?
只需故作几番姿态,留住性命,佯装于天子手下办差。
以后也更好相助主公霸业。
“也好,拉出去砍了吧。”
刘越摆了摆手,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
吴用表情一僵,人都傻了。
脑子里闪过的一系列想法,全都在天子的这一句话上,灰飞烟灭。
这不可能!
昏君!
看着刘越一张年少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眼中稍稍流露的一丝讥讽。
彻底让吴用的内心防线,彻底崩溃。
昏君小儿,竟敢没看上他!
铁鹰锐士们,可没有多余的想法,有天子旨意,当即上前押着吴用,便要向殿外走去。
吴用脚步僵硬,浑身发寒。
张了张嘴,有心想求饶。
但终究,没有开口。
“啊!”
一声惨叫,外加一颗重物滚落玉阶的声音,悄然响起。
樊稠笔直的身躯,扑通跪倒。
整个人,抖若筛糠。
“你家先生,已经上路了。”
“樊将军,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比如也学着你家先生,再骂一番贾似道,或者嘲讽朝廷,嘲讽朕?”
刘越面无表情,声音冰寒。
开玩笑,他从来没打算招降此二人。
人品差就算了,天赋、跟忠诚一样恶心。
留着干什么?
浪费大汉百姓的粮食。
真当他们是虞姬吗?
若非想看看能不能探听点,西凉董卓的情报,他都不想见此二人。
“陛下,陛下,罪将愿降。”
“求陛下饶命啊。”
“...只要陛下开恩,能饶罪将一命,罪将愿意将功补过,愿为马前卒,为陛下效死。”
樊稠一张大脸,白得吓人。
叩首,如同捣蒜。
什么尊严、什么忠臣不侍二主。
他本来就不是忠臣。
生死面前,全都是假的。
早知道,此次前来京城有此结局,再砍死吴用一次,他也不来啊。
没了性命在,再大的功劳又有何用?
他现在只恨投降的晚了。
“朕不缺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