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亮了黑夜。
至少数千身披玄甲的骑兵,呼喝着冲杀军阵。
大汉虎贲们,千里长途跋涉,白天全靠一鼓作气,还不觉得疲累。
夜间扎营,身体机能早已疲惫。
此时还未睡醒的兵卒,刚换下正值困倦,负责守上半夜的同袍。
反贼骑兵,仗着机动性就杀来了。
一时间,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痛快,痛快啊!”
“尉迟将军神威盖世,先前威风,全都让秦将军抢去了,现在总算该咱们将军立功了!”
“哈哈哈,老子也宰了一员百夫长!”
“伍长,小心点,不要遇上了先前那位百夫长...”
“呸!少说丧气话!”
“...”
尉迟恭一身黑甲黑袍,头戴黑盔,再配上乌黑亮丽的一张大脸。
若非是火光下,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此时手持一把竹节钢鞭,背着长矛,座下抱月乌龙驹。
所行之处,犹如无人之境。
凶猛异常。
而且下手专挑汉军当中,百夫长以上官职的斩杀。
竟是少有一合之敌。
“尉迟将军!”
“不能再战了,咱们刚才是占了先机,方才建功,眼下汉军合拢,已有围攻之象。”
“再不撤出去,怕是走不脱了。”
一名偏将浑身是血,纵马杀到尉迟恭的身旁,语带焦急。
他是生怕将军,杀得兴起,忘了主公军令。
再把五千精锐玄甲军,尽数丧命在此。
那可真是亏大了。
“撤!”
尉迟恭也不是傻子,立刻醒过神来,高呼撤兵。
同时调转马头,向着汉军阵外冲杀。
他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带兵活着杀回去。
“不要放跑了反贼!”
“围上去,拦下他们!”
“快!”
李景隆面色铁青,声音森寒。
看着逐渐杀出包围圈,嘴里还不断叫嚣,辱骂汉军的尉迟恭一行骑兵。
实在是恨得牙痒痒。
手下,没有良将啊!
刚发现一个林冲,可惜已经去镇守三军粮草了。
至于潘凤、刘三刀之流。
冲是冲上去了,但根本留不住贼将。
秦琼他们打不过,现在又来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还打不过。
废物啊!
潘凤、刘三刀也是一脸郁闷。
难道他们真的很弱吗?
“什么虎贲军,不过如此。”
“若非军令在身,本将军真想杀个痛快!”
“说不定,还能冲入帅帐,生擒...”
“啊!”
尉迟恭突出重围,甩了甩竹节钢鞭上的鲜血,冲着身旁偏将,露出一嘴白牙。
不等他接着吹嘘,便是面色一变。
可惜太黑了,也看不出变化。
一支冷箭,角度刁钻,划破黑夜。
直冲他面门而来。
饶是反应迅速,侧头伸手,企图抓住射来的箭矢。
奈何此箭矢,非但是偷袭而且劲道极大。
握住箭身,仍是旋转着前进了一指,箭头不偏不倚,插在了左眼之上
“啊...我的眼睛!”
“痛煞我也!”
“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