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荒者翻身骑上旁边的老马,老马一步一步地步上天空向着真理之城欧拉格而去。老马的步伐看上去缓慢,但却在数步间就驮着携荒者抵达了欧拉格。
携荒者看着已化作白地的欧拉格,他脸上波澜不惊,只是轻抬手中的天平,而摆放着黄金砝码的一边高高翘起。
“啊,多么庞大多么驳杂的罪恶,若罪恶有重量,九层天堂山也无法超越。”
携荒者伸出食指压下摆放着黄金砝码的那端,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从原本空无一物的另一端涌出并不断涌进黄金砝码。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天平上的雾气就全部涌进了黄金砝码,而黄金砝码表面的灵魂纹路也从一到十、到百、到千、到万……层层叠叠的痛苦灵魂已然无法数清。
“每个灵魂的痛苦都来自他的罪恶,当数以万计的灵魂汇聚在一点,他们的罪恶互相浸染,那么他们体验到的痛苦就会万倍地叠加。听上去这很是残忍,但是我却并不这么觉得,毕竟,罪恶之人于天平上是没有价值的。”
好似在自言自语的携荒者看着手中破旧的天平,但他却并不是在自言自语。他收回目光并将目光投向立在白地中央的方尖碑上空。
“你们说对吗?来自神圣教会的诸位?”
随着携荒者的声音落下,只见那日覆压欧拉格的宏大法阵自方尖碑上方展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携荒者的位置笼罩而去。
携荒者并没有躲避,只是静静地看着法阵将他、将曾经真理之城的范围都笼罩在内。
神圣教会教皇本笃十二世握持权杖圣典立于最前,他身后立着的是继承了十二圣徒之名的教会圣徒中的八位。
本笃十二世与携荒者对视着回答道:“罪恶不过是相对的,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善恶,价值与否只取决于所谓罪恶立足之地。”
携荒者听后嘲讽地说道:“背叛了神的叛逆者组建了以教会为名的组织,又可笑地冠予其神圣的名号,背靠着所谓的神圣却行着不义之举。不论有罪与否就降下无妄之灾,只为以千万废民的血泪浇灌出名为携荒者的果实。于此,我只看到了罪恶。”
本笃十二世则是淡淡地回应道:“罪恶与否应由后人决断,唯独不应由妄图行灭世之举的恶人来决断。”
闻言,携荒者也不再与本笃十二世废话,只见他将天平举至眼前,目光透过天平的空端看向教会一行人。
“我之眼透过天平看世界,入目之物皆受天平的称量,行恶行者与背弃神者没有价值,无价值者当受责罚。”
随着携荒者的话语落下,天平放着砝码的一端骤然翘起。而本笃十二世与八位圣徒立刻就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流失,饥饿感去潮水般涌来,他们的身体逐渐变得干瘪苍老。
本笃十二世一边仔细地感知着身体的变化一边问道:“这就是使徒的力量吗?仅以一道目光就能给别人附上衰败诅咒。不过身为尊贵的神之使徒不应该只有这点力量吧?”
“尊贵?我可谈不上什么尊贵,相比你们我此前只是个卑贱的农民,使徒之身也是神对我的怜悯罢了。不过你最后一个问题倒是问对了。”
携荒者晃了晃手中的天平呵呵一笑。
“它的名字是「饥荒」,你们身上附着的是来自大源的饥荒法则。你们会感到饥饿,身体会干瘪,以太会枯竭,这些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增强。怎么样?相比你们的作为,这个诅咒是不是很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