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夙是凝了凝眸子,蓦然的抓住白柒的手腕,把了把脉。
她是被曾云夙这个举动给惊愕住了,却是满脸的笑意。白柒的手腕很滑,他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不敢太重,生怕弄疼了她。
探了一会,他是感觉到白柒的脉象有些虚,同时,她是脸色苍白,看着有几分虚弱,他抿了抿薄唇,不知所言。
只见她笑了笑,反握住曾云夙的手,一只温暖的手触到他冰凉的手,像是白雪中映下的一丝温暖。
曾云夙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举动,她自己就是医者,身体有没有事比谁都清楚。
他眸子放在白柒的手上,白柒顿了顿,委屈地说道:“云夙师兄啊,我很冷,给我取取暖呗!”
闻言,他咬了咬牙,抽出手来,冷声道:“下次再如此糊涂,便不管你!”
“我发誓下次不会了!”白柒笑得眸子眯了眯。
白柒喝完姜汤,驱寒过后,同曾云夙一同来到大殿,之后将这事告知萧瑟。
“那红衣女子是否是下毒之人?”萧瑟问,言语是严肃了几分。
白柒摇头,说道:“那人虽是很可疑,可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因此我没有继续跟踪下去。”
听罢,萧瑟神情又沉了沉,“萧诀落水之事又是一个疑点,到底是谁在暗中下毒手,我萧瑟就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什么事情,我定会耗了这条老命,也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怒过之后,他又沉住气,看向白柒说道:“之前多谢你救我儿一命!”
“不客气,举手之劳。”
萧瑟顿了顿,又道:“日后你们的出行要小心一些,谁也不要随意下山!”
“是!”
白柒心里有些憋屈,她不想不能下山啊!但依然是把那不满憋在心里,没有抱怨出来。
见白柒笑得僵硬的脸,他皱了皱眉头,又道:“白夜,我儿因失足落水受了风寒,需要你去替他看一下病情,如何?”
犹豫了一会,她道:“好!”
萧瑟提出的请求,她敢随便拒绝吗?
来到的地方是足心园,也就是萧诀所住的寝室,周围栽着奇花异草,飘香四溢,居住于此,闻着这花香还能安神定气。
玉山门派是灵气圣地,因此栽培的花草也长得极佳,实乃名花名草。
带白柒过来的弟子走开了,白柒踏入园中,像是进了一个圣地。
“想不到萧诀还挺会享受的!”白柒轻笑几声,这样的地方,可不是常人能住的起的。
她慢悠悠的走进了他的寝室。
说不出是因为他身体太弱,还是因为受寒太严重了,他窝在床榻上睡得半死,连白柒进了门也浑然不知。
白柒走过去抬起他的手臂,一股凉意让萧诀一怔,缓缓的睁开了眼。
他眸子看着眼前的事物有些迷糊,待看清眼前来的人是白柒,脸上便呈现莞尔一笑。
萧诀动了动薄唇,有些虚弱,他道:“你可来了,我现在像是受风寒了,有点头晕!”
“嗯”
白夜随意应了一声,给他把了把脉,他手臂的体温很高,白柒便知道他不单单是受风寒这么简单。
“现在你不仅受了风寒,还得了高热,再病没好前不要随意出去”
白柒交代好后,在梨花木桌上放了一个瓷瓶,便要出去了。
萧诀咳了咳,顿时开口:“就这样走了?不能帮我倒杯水么?我渴!”
白柒扯了扯嘴角,果然是病人最难照顾,白柒拿起茶壶倒好一杯茶水递给他,正好将瓷瓶的丹药一齐给了。
萧诀吞下丹药,外头便传来一阵疾行声。
之后是一阵叫唤,“白夜,可算找到你了,之前你去哪了?”
闻言,萧诀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倒是不太喜欢这曾启之。
心想着,怎会有如此大大咧咧之人,在足心园就应当清净,何况吵着他,让他怎么休息?
然而还没开口,便见到一身白影掠了进来。
在鲁兴中焱毒时,萧瑟为了曾启之的安危,便将他安定到另外的寝房,也就是萧瑟寝房的对面,每日监督,以防他会跑下山。
因此,那几天他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而现在萧诀也被暗算了,他干脆将曾启之放出来,把重心放在他的亲儿子身上!
白柒抬起头,是看见那一脸朝气的笑容,他道:“白夜,我被软禁了几日,这玉山可真不是人能待的,现在可算是见着你了,我听说你和萧!”
说着,他顿了顿,目光正见萧诀拿着瓷杯躺在床榻上,白柒手中是拿着茶壶。
他一时咬了咬牙,白柒怎么能给他倒水?他是忍不这一点!
于是怒道:“果然是你这个狐狸精,害得白夜替你受罪,现在好了,你病了,还轮到她来照顾你,你什么心啊!身体就这么弱?”
说出来的话真的很刺人,尤其像萧诀这样的公子,完全就没被这么骂过。
他死死的咬着牙,眉间隐现一丝戾气,但因头晕有些体弱,怒气迟迟没有爆发出来,便将这些怒气给忍了下去。
何况,在白柒面前还是温和一点,这样不会被讨厌。
曾启之上不大明白这点的,见着萧诀不开口,他倒想继续骂下去。
白柒是抚了抚耳朵,放下茶壶,忍着恼火,问道:“说完了吗?没说完的话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真不知这都是什么事,还是继续将曾启之关着好,免得出来嚷嚷。
“白夜我们一块走,懒得理这个软弱无能的狐狸精”曾启之心里笑笑,有丝得意。
闻言白柒看了一眼曾启之,他是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白夜”
萧诀唤了一声,后面的话都憋在肚里。
从湖里救他的是她,本来麻烦一次她就罢了,这次再麻烦有些不太好,所以他本不想麻烦她的,可曾启之一来,他主意就变了。
见萧诀的病状并不理想,若是再气一会,或是以这种情绪下去,病情会愈加严重。
因此,白柒犹豫了,她瞥眼看了看曾启之,说道:“你选择安静还是离开?”
“什么?”
“我先不走,萧诀现在病得有些严重,需要我照顾!”白柒道。
闻言,曾启之是惊愕地瞪大眼睛,他道:“你刚刚说要走的!”
“我主意变了!”白柒清冷一句。
萧诀听罢,心是静了,还有一丝丝喜悦。本是含着怒气的眸子一下子平静如水,之后是露出一副病美人的姿态,曾启之是气得咬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