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盯着他看,心想,如果哪天,可以让他不再这番疏远自己,那就好了。可这样不入世俗的人,怎会这番容易和他人交好?
更可惜的是,他偏偏是曾岚啸这个顽固老头子的第二个儿子,想来,与他交好还真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曾云夙不喜欢白柒唤曾岚啸“曾老头子”的,毕竟曾岚啸是云游仙阁的掌门人,这样目无尊长的,没有礼教。更是因为,那人是他的爹,别人都应该尊敬他。
白柒唤他曾老头子,但其实曾岚啸也并不老,不过是将近四十岁的年纪,只是白柒不喜欢他,才这么唤他。
但尽管白柒如此,也未有人能阻止她,因为她实在是顽固不灵、放荡不羁。无论曾岚啸怎么训斥她,她也是改不了口的。
如此,他人便不理会,更不敢多管,只是说了后,也会训斥几句作罢。
“师兄,你说,我何时会有一把想你身侧的佩剑呢?”白柒恍惚间把眸子放在了他的落霜上。
这把剑,无论是哪个角度去看,都觉得特别好看,更重要的是,那把剑的威力不可小视,实在是一把极好的剑。虽说白柒素来不喜练剑,但也想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佩剑,来显显威风。
曾云夙听了,倒是露出来一副疑惑的神情,他道:“你不是不喜练剑么?要把佩剑作何?”
闻言,白柒干笑几声,说道:“不喜欢练剑就不能有把佩剑了?谁规定的!”
曾云夙听后,眉头一皱,流露出的神情显然是非常不悦,他道:“你不配”
不配?白柒蹙眉,她怎就不配拥有一把佩剑了?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不会使剑,还是因为我拿剑拿不准?谁规定拿剑就一定要按照这个姿势,江湖大侠拿剑的姿势多种多样,他们也还有佩剑啊!”
而且,凭什么师兄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佩剑,她白柒为什么就不能有
“自己想吧”
听曾云夙的解释,她更加不懂了,什么意思?自己想,若是她想得到,还会问他么?
白柒这样想着,转眼曾云夙早已经去教导其他师兄去了,她就是捉摸不透,曾云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等武课结束,白柒便去问其他师兄去了。
殊不知,白柒问的问题,师兄们所回答的,和白柒想的不一样。
“白夜师弟,佩剑和人心灵相通,它才能被你驱策,但也得想办法征服它们才行,或者,等它们自己认主!佩剑也相当于知己,在很多时候,剑与剑主上不分开的,所以,想要一把佩剑,就必须尊重它,将它视如己出。”
这便是曾云夙所要说的,白柒恍惚间明白了,她将佩剑当做耍酷的玩意,曾云夙自然觉得,她不配有佩剑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白柒想着,也许是她真的不应该把佩剑不当回事。
白柒想有一把佩剑,这便要去前殿向曾老头子要。
只是刚过去,却不见曾老头子的影子。转了几圈,才发现,曾岚啸已经出了云游仙阁,可却没和其他师兄们说。
既然曾老头子不在,她只能厚着脸皮去清心居了,虽然她的脸皮确实很厚。
白柒依旧是攀上屋檐,以曾云夙的性格,怎会随意让她进去。所以,不给进,那只能偷偷摸摸的爬屋檐了。
从屋檐掀开几片瓦砾,头凑近看了看,曾云夙正盘腿坐在床榻,这是养精蓄锐,还是盘腿休息?
白柒很清楚,曾云夙没有睡着,只是有些出乎意料,她早已被察觉到了。
“我说过,不准踏入清心居!”
“我这不是没进去啊,对了,我过来只是想问一件事。”
没等白柒开口,他便明了了,定是没事问些无聊的问题。而他实在不喜欢和她说话,因为每次都是一副忽悠到样子。
“问题,明日到了学堂再问!”
“不,我现在就想问”其实,曾老头子不在,她都不打算去学堂的,学堂那的风气,真的不合适她。
那么明日她怎会去学堂,若是去了,怕是想跑都跑不掉了,还要在那傻呆着,怪无聊的。
然,曾云夙听了倒是很苦恼,奈何,他会有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师弟,不仅不懂事,还特别闹腾。曾云夙觉得,白夜似比曾启之还要烦人,这大概是她的脸皮要比曾启之的更厚些。
“不想去学堂?”清冷地声线再次传了出去。
白柒干笑几声,嘀咕几声,“你也知道啊”
“学堂对你来说,是个好地方,但对我来说,真的就像牢狱一样,所以,云夙师兄,你能不能别管我了?”白柒将头凑得更近了些,可脑袋也不可能钻进那样一个小洞里。
听到这话,曾云夙眸子突然睁开了,似乎眸子中含着怒意。
白柒看在眼里,心疙瘩了一下,他不会冲破屋檐打她一顿吧?
只听他的的声线愈冷沉,“学堂之地,教人养性,是云游弟子都该去。而你既是云游仙阁的弟子,我自然要管!”
“可你不说,我不说,曾老头子自然就不知道了,我们算是好朋友”
还未等白柒接着说下去,一股突然袭来的风,将白柒给逼退,没踩稳脚,整个人便被吹走数米远,最后从屋檐上摔了下去。
摔在地上可不好受,虽然以前爬树老是摔跤,可长大了,还真会怕疼。
“曾云夙,你也太狠了!”白柒朝清心居大叫一声,拍了拍屁股,看看有没有受伤。
其实她就很不明白,不想学习,还挡他道了,需要他管?
不过想想,他好像就是挺爱多管闲事的。
望着远处的清心居,又看了看自己一身已经被灰尘脏污了的白衣道服。白柒无奈地耸了耸肩,她该去换身衣裳了,随后,再将手中的几片瓦片丢在地上。
她突然想了想,没有这几片瓦砾,若是下雨了,清心居会不会漏水啊?
想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在清心居的曾云夙脸很不好,微睁开羽睫,眸子放在了屋檐上,能看见一片蓝天,阳光从洞口撒下。
屋檐上少了几片瓦砾,缺了就不完美了,曾云夙有些愁苦。
为何她每次离开时,都要搬走几块瓦砾?又为何总是爬在屋檐上,偷偷摸摸的,在清心居门口问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