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叶皱着眉头：“想知道，你去问鬼啊。”

瞧着蒋小叶扬长而去，何杉再次瞧见熟悉的脸，是淮亦安。

他怎么在这？

不是出国了吗？

何杉刚想上前只见他瞧向一处，女孩踩着高跟鞋缠上他的手臂，露出个侧脸，是闫晓曼。

她瞧过来那瞬间，淮亦安也不约而同瞧过来，然后露出厌恶的表情，何杉愣在原地，事实再次向她证明，这个世界的故事发展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

学校外咖啡厅，何杉再次碰见蒋小叶。

瞧见她那刻蒋小叶火冒三丈，何杉也懒得问陆白的事。

“高三时去医院看我母亲的是你吧，所以潘老师那也是你。”

蒋小叶笑了笑：“你疯了吧，你家的事情什么时候和我说过，如果不是我无意得知你也不会告诉我，宁愿说给陌生人听也不会和我这个朋友讲。也是，我蒋小叶怎么配当你何杉的朋友。你不就是想知道高三给你募捐的发起者是谁吗，是陆白，秘密捐赠。”

“所以去医院的是陆白？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蒋小叶闭上眼，抬手指着她一字未言，踩着高跟气冲冲走了老远，突然转过身来冲她喊。

“陆白死了，高三那年。”

犹如晴天霹雳，何杉留在原地，心脏跳的飞快，直至失去意识。

何杉叹了口气，她从未想过高三那一别，一个转身，竟是永别。

“什么情况？阿姨的病又严重了？”

陌生的声音，何杉睁开眼，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

“什么？”

他略显惊讶，但此刻何杉顾不得这些，他知晓母亲的病，如果事情真如蒋小叶说的那样，如今身处学校，那他的身份只有一个。

“你是陆白。”

何杉提他的名字，他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所以事件的源头是他。

何杉忽然激动的哭起来，她从未想过，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是不是阿姨的病又严重了。”

她问了时间，是在募集之后，这时间钱还没有送到她手里，按现实世界的时间来算，是半个月后，母亲死亡的前一天。

距离毕业还有两个月，如果真如蒋小叶说的那样，陆白的死亡时间就在今年。

何杉第一次觉得生命如此脆弱，更觉得自己无能，反复多次还是没能找到离开的方法。一个人消化这些应该很沉重吧，何杉转过头瞧他。

“如果说出来能让你好过一点，或许我可以当第一个倾听者，我会严格保密。”

陆白在承诺。

何杉愣在那。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死亡也会切换，是因为提到了陆白死亡的事实吗？

如果真是如此，或许他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应该怎么做呢。

“我……你可以相信我。”

他抢答着。

罢了，反正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不会有人知道，那一刻她好想告诉他，希望他可以避免。

开口前却又怕时间再次切换，如果下一次是死亡后呢，如果永远都回不到当下，那她还有离开的机会吗。

何杉只能暗暗安慰自己，一个人直面死亡倒计时太过残忍。

那天何杉说了许多，很多以往怕人知道的秘密，或许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开口。

陆白也说了许多，但何杉总觉得他有什么未说出口的。

她问他有遗憾吗？她也可以保密，他犹豫了许久后说，没有，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那天何杉请了假去医院，在门外听到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原来对母亲来说她很重要，一直都是，母亲怕她死亡后她会难过。

何杉装作没听到，很久之后才进去，聊了许多，母亲死亡后陆白安慰她。

母亲死了她还是无法离开，也不知时序怎么样了。

那是她第一次想起他，她一直向时序隐瞒一切，充满质疑，或许她也可以去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