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白天很短,感觉一会会,天就要暗了,夜晚即将来临,大黑它们开始行动。
只过了一秒钟,脑门就像被人揍了一拳,这是十三黄被杀,引动的反噬。
“小心,有仙人偷袭。”
意念才发出去,脑门子接连痛感传来,狗子们正在被杀。
什么仙人都走了,这是个圈套。
须臾之间,六十只狗子相继死亡。
这一次,步服没有昏厥过去,也没有吐血,可能因为脑域中有四足鼎立,也可能小灰和大黄的双料加持。
不好,狗子们暴露了,可能会连累到村子。
步服立刻把小灰收入了空间中,放在外面太危险。
此时担心无用,脑海已经昏昏沉沉,早早就睡下,罕见的打起了呼噜。
一大早,就被吵醒了,屋外就传来了邻居们的鬼哭狼嚎,他们的狗子,全部被杀光了。
最可恶的是,连小小只也杀。
整个村子沸腾,纷纷用最难听的话语咒骂。
村民们没有见识,不然,是不会骂的那么难听的,狗子们被杀没有血迹,这明显是飞剑所为。
村老和他儿子急急从门前经过,他们要去庄园汇报,这是大事件,必须要上报的。
小灰是肯定不能放出来,就这么合体,一直呆着吧。
目前,外面必定有仙人在四处搜寻。
头疼的厉害,看了会热闹,步服又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精神力勉强沟通四个空间,醒来就喝酒,喝着喝着就又睡了,很快,四个空间中,空空如也,酒液全部喝光。
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疲倦一直困扰着,日子都已经忘记数了,整日昏天黑地。
父母亲早已发现儿子的虚弱,脱力草也连着几顿吃光了,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
“阿服打小就身体不好,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孽障是仙人祸害我们的,哎,报应啊。”
“什么孽障,阿服身体一直不好,还不是从小被你打的,吓的。”
母亲难得的雄起了一回,换来的是父亲的一巴掌,两人激烈争吵起来。
哎,迷迷糊糊中,步服无能为力。
“明天,我就让你儿子穿狗皮袄子,总比死在家里强!”
最后,父亲以这句话结尾,母亲以痛苦来表达。
穿狗皮袄子的,是奴仆,底层农人们唯一可以鄙视的那个阶层。
一般,都是家里孩子多,养不活,才把孩子卖给主家。
卖了以后,不得认亲,不得来往,路上相遇只作不认识。
主家的豪奴这种事情,这里是不会发生的,奴仆是当作工具那一类存在,传宗接代是不要想了,奴仆无后,不得嫁娶。
第二天中午,一辆牛车停在了家门口,驾车的从车里捧出来一身行头。
裤子,鞋子,兜帽袄子,三件套全了,都是狗皮料子。
驾车这个也是个奴仆,也不管步服同不同意,摸出来一把剪子,让步服蹲下,就对着一头蓬乱长发开剪。
剪发这种事情意义极大,此界只有奴仆才剪短发,也是奴仆的典型标志。
剪完发,又检查了手足的指甲,还好,及格。
指甲的问题,因为没有工具,大伙都是用石头来磨短的,步服也不例外,平时为了不露痕迹,入乡随俗,随时把指甲磨平。
回到房间,换上一身新衣服,跟这里说再见了,堂堂超凡,也不知道被卖了几个钱。
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
父亲在左右邻居的围观之下,早早就进了屋,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很丢人。
很快,和驾车奴仆并肩坐上了牛车,小花没有来,估计被她家人禁足了。
为啥想起了小花?很奇怪。
要说遗憾,还真有,步服有两个姐姐,嫁到邻村了,她两个对弟弟极好,可惜,无缘相见了。
牛车走得不快,但是也不慢,大约有二三十迈的速度,比前世的牛强多了。
路也很好走,雪早就化了,看光景,是冬末。
一路不停,直到傍晚,才看见庄园,驾车奴仆弄来两馒头,就车上歇了一宿。
第二继续走,就这么一路庄园接力,走到第四天,天将将黑,目的地到了,在河边上,青砖的瓦房。
远远望去,河边一排,都是码头。
奴仆吆喝了一声,有管事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跟我走吧。”
走过五六间,到了。
“以后,你就住这里,记得,不要跟人吵架,多听少说话。”
这管事的,也是个奴仆,穿的也是狗皮料子。
管事的敲了下门,门从里边开了,一股脚臭的咸腥味扑面而来。
已经天黑,步服的眼睛雪亮,这是大通铺。
“怎么那么臭,主家说了,睡觉前要洗浴!哪个懒鬼,让主家知道,死定了!”
立刻,七条身影窜了出来,各自一条棉巾,去了河边,好吧,都没洗。
管事的掏出来条棉巾,递了过来。
“你也跟着去洗。”
“你的新名字,叫皇甫九八。”
冬天冷水洗浴,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习惯就好。
唯一担心的是,这一身细皮白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