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不语。
清风子眉头一挑,如同鹰隼般的目光逐个在众人脸上扫过。
“嗯?说话啊!都他娘哑巴了?”
他伸出长满鸡眼的手背,信手揪出一位道童,盯着他道:“狗蛋,你说,咱们玄清观,到底有没有细作?”
浑身黑毛的狗蛋,看着那麻癞如蛤的脸,早已吓得口齿不清,嘴皮子乱颤。“我...我...我...”
看着那窝囊样,清风子恼怒地将他推了回去,愤骂道:“没用的废物!连话都说不清楚!”
旋即,他眯着眼,睇向另一个面相臃肿的如河马样的杂役,诘问道:“麻三,你说说看,咱玄清观里到底有没有别家的细作啊?”
麻三不敢犹豫,鼓起勇气回答:“没…没有。”
“嗯…”
清风子点点头,掠过他,又走了几步。
他身上散发的恶臭,夹杂着死老鼠的味道,如同一堵墙狠狠撞向众人。
“铁柱,你也说说看,咱玄清观里到底有没有细作啊?”
铁柱掐紧自己大腿,倒抽一口凉气,尽力平复着:“没…没有。”
“嗯…”
清风子凝着声,凑了过来,站在对方身旁,顿了顿,侧头狐疑道:“不过,你确定没其他事瞒着为师?”
铁柱顿时吓得趴在地上,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徒...徒儿不敢!”
巨大的恐惧和无形的压力,迫使他对着溶洞的地面咚咚磕起了响头。
“啧啧啧…”
清风子咧着发黄的嘴,围着他打转,昏黄的眼珠不停在转动。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嗒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丹房里愈发让人心神不宁。
满是恐怖又压抑的氛围中,众人只感骨寒毛竖,想起曾经哪些弟子的凄惨下场,心中更是阵阵后怕。
“徒儿啊,炼丹不成,为师不怪你。”清风子故作悲天悯人模样,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随即哼哼道:“但若是敢欺师叛祖...道爷我可绝不能饶恕你。”
铁柱跪伏在地,缩着脖梗,五指因用力而泛白:“徒...徒儿不敢。”
“不敢?”
清风子说着脸色倏的一沉。
“你看这是甚!”
只见他抬手黑影,直接将那如芝麻般大小的“东西”从铁柱双鬓间取下。
继而抓起铁柱高高竖起的发髻,往后一拽,将手中东西摊在他面前,那东西正不断变大,宛如独眼般大小。
“娃啊,你是哪个贼子的眼睛啊?”
铁柱抬头看向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的蠕动碎肉,顿时吓得惊慌失措,结结巴巴道:“师傅...我...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求求您...相信我!这不是我的,这真不是我的!”
“徒儿,为师对你可不薄啊...你说你为何要这样做?嗯?”
说着,清风子满是伤心的凑近他跟前,旋即面色狰狞,大声咆哮道:“难道你就是这样回报为师的吗?”
“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我这就送你去见你死去的爹娘!”
清风子不知从哪抓来的一口黑鼎,拎带着铁柱腾空而起,随手一扔,直接丢进那两米多高的黑鼎中。
旋即,那鼎内伸出团巨大的黑色虚影,瞬间将铁柱卷起,缩回鼎内。
——————哧!
啊!
几声凄厉惨叫之后,再也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