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垂眸看向邀请函。
如果只有一张他就不接了,但这是两张。
两张……意味着可以带人去。
江家祖宅错综复杂,里面的机密文件数量惊人,其中最直接的犯罪证据就是账本。
如果能拿到江家的账本……
简若沉抬手接过,真诚道:“谢谢你邀请我,祝你和陆堑携手共生,同生共死。”
江含煜一时毛骨悚然。
如果是以前的简若沉,看到这张邀请函的时候就会不发疯大闹,然后大哭一场。
可是现在……
简若沉不再理睬江含煜,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西九龙总区警署。”
车子开走之前,简若沉听到飘到耳边的一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陆堑了?不会是装的吧?”
不喜欢陆堑还用装?
多少有点为难老实人了。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总区警署。
简若沉直奔关应钧办公室。
这段时间,a组所有人都在翻轮渡大劫案的卷宗,期望能找到一个明晰的突破点。
得益于几天前简若沉给整个重案组点的咖啡,现在大家对a组和和气气。这次好几个卷宗信息都是其他组友情送来的。
只不过送卷宗来的人总是伸长了脖子在办公室找人,问要找谁又不说。
兴致高昂地来,平平淡淡地走。
简若沉踏进a组办公室的时候,毕婠婠脑子里灵光一闪。
那些人找谁?
找简若沉啊!
哪儿有人会无缘无故送礼?
原来是看中了他们的小财神爷。
想要来抢人!
怪不得来送卷宗的要么就是漂亮年轻的姑娘,要么就是身材倍儿棒的小伙。
呵,美人计都用上了!
可简若沉长成这样,自己就是个美人,整个警署哪儿有能与之旗鼓相当的?
毕婠婠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要是长这样,每天起床都得对着镜子自夸三分钟。
“madam?”简若沉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毕婠婠失笑,“没有。关sir在里面,快进去吧。”
“哦。”简若沉不明所以地拉开关应钧办公室大门。
他没去坐那把会客椅,绕到关sir身边举起手里的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关应钧定睛一看,是江含煜和陆堑的订婚邀请函。
订婚宴在江家祖宅,江亭公馆举办。
“怎么是两张?”
“想借机羞辱我吧。”简若沉把其中一张递给关应钧,“豪门就是这些手段,给两张票,暗示带着伴,如果我不带,就说明我不受人待见,连一同出席宴会的男伴都没有。”
关应钧挑眉,“不能是女伴?毕婠婠也能去。”
“你疯掉啦?”简若沉侧身坐到关应钧办公桌一角,“以前我喜欢陆堑喜欢得众所周知,现在我当然是选你跟我一起去了。”
他顿了顿,倾身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吗?”
关应钧心脏跳漏一拍,呼吸微滞。
脑子里骤然闪过简若沉倚在车门上说:关sir,你说这句话最有魅力时的模样。
他闭了闭眼,将画面清空,有些恼怒,简若沉难道是个小恋爱脑吗?
见一个撩一个,撩一个爱一个。
简若沉在他耳边说:“你做过卧底,又是会计,会看账本,我们潜入江家,偷江家的账本吧。”
这一瞬,关应钧的大脑一片空白。
简若沉为什么带他去?
偷什么?
他从来都是为了真相不择手段的人,转过来之后没少挨过骂,干了一段时间以后,才勉强把做卧底时的行事风格改过来了些。
现在居然有个比他还不按常理出牌的。
关应钧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盗窃罪。”
简若沉抿唇,腼腆一笑,“你忘了吗?我是江鸣山亲儿子啊。亲儿子在自家散步,不小心捡走了账本,怎么能叫偷呢?”
他咬着“捡”字,意有所指。
“再说么,做人,要变通。”简若沉轻车熟路地打开关应钧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那个录音笔,“你连录音笔都有,微型摄像头应该也有吧?都做卧底了,这点装备你没有?咱们不拿走也可以拍照嘛。。”
关应钧心动。
这个计划很对他口味。
拿到证据最重要,其他都是虚的。
简若沉不动声色地把录音笔顺进自己的兜,然后抬手把抽屉关上,“到时候我在下面搞点大动静,你悄悄地上去。书房在二楼,门口有一个青丝花瓶。”
原文中江含煜曾经在进书房之前打碎了那个花瓶。
关应钧彻底被说动了。
账本诱惑太大,能直接证明江家偷税漏税。
江家一定在偷税漏税,这一点所有香江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大家找不到证据。
但拿到账本就好办了。
关应钧的心跳得厉害,从cib回来这么久,他第一次重新体会到了做卧底时的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