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奎:“师父请吩咐,二奎赴汤蹈火...”
杜安打算冯二奎,说:“不必这样,事情很小,现在两个孩子渐渐大,你那破茅草屋子住不了,正好,灵儿嚷着要出去摘蘑菇,带着小蝶一起去,你俩在家把这院子平了,重新盖两套大点的院子,我这略有些钱财,别盖的太小家子气了,下面学堂那已经完工,剩下披点白灰就没什么事了,尤老头那一直在烧砖和白灰,几个窑轮着出砖还是挺快的,我路过长安的时候,会交代狗子多送些粮食过来,你不用操心粮食的问题,盖房子的时候多找些人,旁边渭南不够,就去远一点找,你在军中多少应该有点人脉,那些退下了的老卒能帮忙的都找来,不缺一口吃的。”
冯二奎:“这会不会太破费了?”
杜安:“点点而已。”
灵儿:“奎叔别扭扭捏捏的,师父说过了这都是些小事,多劳你费心才是。”
冯二奎:“那二奎应下了,不过我那些老兄弟多有伤残,不知?”
杜安:“不差那一口吃的,让他们来的意思,还有一个,就是帮你看家护院,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冯二奎:“二奎明白师父的意思了,他们多是杀才,就算残了,毕竟见过血,这里动工的动静必然很大,不免会有些宵小之辈眼红,多有防备才是正理。”
杜安:“恩,你明白就好,这些事情不要急着铺开,先让人捎信给你那些好友,拖家带口也无不可,这里是五里坡最上面,你把院子再往上面盖一些,随着地势弄就行,新来的丁口,给他们往下面盖点院子,不过要离我的院子远一些,我喜欢清净。这些你看着弄就可以,这次出门,估计会玩很久,现在将近五月,这院子两个月,没问题吧?”
冯二奎:“没问题,师父。”
杜安:“你大病初愈,多操心没事,按时吃饭休息,别太过劳累,事情忙不完就多找些干活的,现在劳力不值钱,给口饭就有人来,就算如此,也别亏着人家,一天给十文钱,这样人家干活才积极,吃饭什么的不要小气,让人吃饱。做饭什么的别让你娘子自己做,招揽一些妇孺专门摆弄就好。”
彩蝶:“师父,这闲着也没事呢。”
杜安:“我知道你识文断字,让你父亲送些过来纸张,所有的支出花费,都记录清楚,在这干活的人,谁找来的,干几天,给多少钱,都记清楚,后面还有很多活可以做,用这些做过工的,总比那些生面孔可靠些。”
小蝶:“师父,师父,我干什么?”
杜安:“你跟着师父去玩呀,灵儿跟师父说了,这次师父也带你下海看鲨鱼!好了,你们莫要跪着了,去吃饭吧,吃过饭,咱们就出发。“
灵儿扶起冯二奎和林彩蝶,说:“快起来,奎叔,这就去吃饭,别耽误我和小蝶出去玩耍,哈哈。”
林彩蝶:“是啊,二子,饭正好,不热了呢。”
杜安看众人回小院,自己去学堂那看看。
杜安:“老陈,这柜子看着差不多了,还有多少没做出来?”
陈木匠:“这些大件都做出来了,还差不少凳子,原来准备做的一百已经够数,后面加的一百在开料了。”
杜安:“辛苦了,老陈。”
陈木匠:“没事的东家,咱们在哪儿都是干活,在这至少吃喝不愁了,前几天粮食送家里,家里也不用愁了,几个孩子跟着我都安心做活呢。”
杜安:“恩,挺好的,突然想到一些小玩意儿,有时间就做一做,没时间就算了,今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估计一两个月回来,这些东西不瞅空随便做一下就行,来,看看图纸。”
杜安掏出几张图纸,上面画了许多刀枪剑戟,不过都是Q版的。
陈木匠熟络的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笑起来:“如此稚拙,给灵娘子准备的?”
杜安:“恩,小孩子嘛,不可能真的去舞刀弄枪的,就算习武也得长大点再说。”
陈木匠:“东家有心了呢。不过这猪牛羊我认得,这是马,这长鼻子的是什么?还有什么物件脖子这么长?”
杜安:“大象,南方有大象,咱们这里少见,长脖子那个是鹿,特别远的地方才有,这些东西,只有一个要求,像不像不要紧,一定打磨干净,不能有毛刺,这帮孩子肯定会到处摸,扎到就不好了。”
陈木匠:“明白,东家,需不需要做一套生肖?”
杜安:“生肖?生肖是十二件,量不大,可以做,这个先这样吧,随便做几样让他们先玩着,到时候这帮孩子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的。”
陈木匠:“恩,听东家的。”
杜安:“要找的人怎么样了,消息带出去了吧。”
陈木匠:“让人带信儿了,这事情需要时间的,还有就是这兵荒马乱的,能不能来到这里,还不知道。”
杜安:“确实,往后这些天,我让二奎建两套院子,后续需要很多东西,你让二奎也建两排房子,宽敞一些,这学校马上弄完,你们就不能住这里了,到时候先建这两排,学堂往东一些,这一里多的地方,你们看着建,反正离河岸挺近的,这两排房子呢,每个院子分三个区域,第一区域,就是门房小院,存一些东西方便,第二区域是住房,有个一两间就行,第三区域是后院,后院主要是茅房,格局完全一样,做成联排。你跟二奎商量就行,看怎样安排比较合理,主要是给这些做工的临时住一下,有家眷跟着也方便,你们这样,几个人,窝这一间屋里,短时间没事,长期干活不像样子的。”
陈木匠:“这个我明白的,东家,您的意思是所有的房子格局,大小,样式完全一样,房子共山墙,院子共院墙,跟官兵列队一般,整齐划一,不然好坏大小的,总让人觉得挑拣似的。”
杜安:“恩,是啊,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一样,总是会少些问题,你们把排水,做好,地面硬化,用砖铺好,不然下雨就没法走了,地面最后做,等主要的工程完事,再做硬化,剩下那些碎砖填地面,稍微大些的半截砖铺地正合适,好砖配合这半截转,随便铺一下,比踩泥坑好一些的。”
陈木匠:“这可需要很多砖呢,不知这前后排留多宽的路呢?”
杜安:“这个怎么讲呢,你搞个牛车,能掉头就算够宽,一丈多差不多就够了,具体多少,你们试过再定吧。”
陈木匠:“那咱们是不是也需要打不少床啊?每家都配齐吗?”
杜安:“这个是这样的,不安床,每家都铺上火炕,这炕呢,比较大,睡的人多,随便一个炕就住四五口,床的话,很难说住多少人。再一个就是做的桌椅这些,空院子不配,都存库房里,住几户,配几户,这空院子后续可以存一些料什么的,不是非要住人,人员安排好,后面空几间就行,临时有个来个人啥的,有的用就可以了。”
陈木匠:“东家您这一摊子铺的够大的,烧砖,烧石灰,后面还要硝皮子,我这还要开工坊,您之前还说要烧瓷,打铁,这么多,全弄起来,比县城还大呀。”
杜安:“这年月,什么都买不到,只能自己搞,但凡能有人包下这样的工程,我倒是想省事,直接给点钱多简单,你也知道,眼前除了满眼的荒草,就是满眼的荒草,什么都没有,我也是被逼的,好吧。”
陈木匠:“东家说的是,搁以前,谁能知道这渭南有学堂呢,大隋的时候,这渭南都快成县了,现在呢,人都打没了,走的走,散的散,说是镇都觉得亏心,比村子大那么一点点。”
杜安:“谁说不是呢,待会儿我就走,你想想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的吗?”
陈木匠:“问题嘛!?还真有,您不说我差点忘了,原木做的大桌都好好的,这些精细的,时间久了多少会走榫,我想了很久,咱们用的木料也不算湿呀,怎么会差这么多?”
杜安:“这个问题,大侄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咱们用的木料不行,太软,走点榫也正常,不影响用就行,槐木太硬,你们做起来吃力,那些名贵的木材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搞不定,这个不用想了,现有的木料都是生木料,伐下来没多久,这样的木料不放个几年不能用,后续工坊会对这个问题做一个专门的流程,加快熟化,这个后面建厂再谈。第二,我画的那些图有问题,很多四角的东西,稳定行差了一些,很多余量没算进去,这个你自己重新画一些图,加一些稳定的结构,比如斜撑,交叉撑之类的。主要我不是专门干这个的,很多图,多少有点臆想,你将就着看,毕竟你做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我是不知道的,如果发现什么问题,大胆的改,我说的也不一定是铁律是教条。”
陈木匠:“是,东家,这些都是常见的问题,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