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宛如的自言自语让段小丹一下蹦了起来:“遭啦,望子不会遇到意外了吧?”
四人也休息够了,先前争吵的气也消了,段小丹的话,把大家都从沉默中惊醒。
“望望,你在哪里?”
“老四,你回一声,老四,听得见吗?”
对着辽阔无边的旷野里大喊一阵,没有任何回应。
晨光已经满耀苍穹,世界亮了,一眼千里。
四人顺走凌颜望离开的方向追下去。
真有一片黑桃树林长在溪水岸边,枝头树叶凋落大半,一些没有凋落的黑桃还在枝头挂着,树下落着密密麻麻的黑桃,就是见不到凌颜望。
树上几只山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奈何人也听不懂它们在叫什么,不然问问它们,一定知道凌颜望去了哪里。
树下找不到人,四下查看,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晨风轻抚,溪水潺潺。
“不要找了,快来看。”于飞在溪水旁开阔的沙地上突然大喊起来。
都冲到于飞身旁,看见沙地上写着几行大字:对不起,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再不要有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关爱和陪伴,都把我忘了吧!凌颜望留言。
看到沙地上的字,丘宛如哇地一声,当即如孩子一般大哭起来,并声泪俱下地大声喊着:“望望,你怎么能抛下我们?”
吃黑桃的心思肯定没了,趟过溪水,撒开两条腿,拼了小命地往凌颜望家里跑。
跑啊,跑啊,看着近在眼前的那个山坡上的院落,日上三竿时才终于到达,错过了欣赏旭日东升的盛景。
古朴的院落里再没有了从前的主人,也没有碧血欢跳着迎接出外归来的人,小院落更显得孤寂颓唐。
段小丹瘫倒在屋前的台阶上,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父母惨死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失踪了,连曾经忠心耿耿的两条大獒也没了踪影,爷爷临走时要自己照顾保护的人也消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世间一切都在折磨、为难自己,再找不出什么语言能表达心被撕裂的痛。
风寒云低,阳光刺眼,瞭望远方无边无际,目穷千里,四野寂静无声,看不到一个人影。杨国伟拿着望远镜从阁楼顶上下来,气急败坏地仰天吼道:“幼稚,全他妈的幼稚,都走,全都走。”
“就怪你,同样是男人,你就累死了吗?要是你和望望一起去捡黑桃,他怎么会独自离去?你滚开,我再不想看见你”丘宛如对着于飞毫无掩饰地指责。
于飞吸着烟,面无表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走的人谁也拦不住。唉,无所谓,真的无所谓,走就走吧,他想着为我们好,就是这样吧。”说罢,把手中的小半支烟对着天空弹出去,烟走空中划出一道不起眼的弧线,跌落在一尘不染的青色地砖上。
心仿佛已经坦然了,最强烈的感觉是饥肠辘辘,于飞起身钻进厨房,要做一道牛肉烧土豆。
于飞去了厨房,丘宛如找不到指责的对象,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沈牧天,电话一接通,对着电话大吼道:“你老婆的老公跑啦!该死的,你们六兄弟没一个好东西,活该你老婆的老公跑啦。”
电话中,沈牧天听得茫然无知,弄不清什么叫自己的老婆的老公跑啦,只好问道:“宛如,你慢点说,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的老婆、老公跑啦?”
“你耳朵聋了是不是?你的,你的老婆的老公跑啦!消失啦!都怪你,还有你那个臭老爸。”
“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宛如,丹丹在吗?让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