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爷爷,救救寒衣姐姐吧,要阿砚做什么都可以。”虞砚眼圈已是通红,说话都鼓鼓顿顿的。虽然她与蔺寒衣相识的时间不长,但蔺寒衣真心待她,她又岂会不知?
阙鸿堑依旧“无动于衷”,双手背在身后,目视远方。
蔺寒衣的生母是他的亲妹妹,当年她留下蔺寒衣与蔺孤鹜二人便毅然决然地进了那个地方。寒衣与孤鹜是他一手拉扯长大的。
此情此景,他又岂能不悲。
只是他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宫主,师姐她怎么了。”中行无渡问,毕竟她是被“他”所伤,若非自己不思劝诫非要进入那片密林,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牵连这么多无辜的性命。
阙鸿堑面色凝重,道:“应是方才那妖灵的攻击所致。妖力淤积在其心脉,若当时妖力侵体时,直接将其化解,不会留下丝毫后症。丹寒衣她偏偏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将其强行封印住。如今妖力侵梯,她将命竭而亡。若是别人,还有些法子……但她是蔺寒衣……”
“将妖力逼出不就行了?”
“将妖力逼出不就行了!你说怎么逼!!!”阙鸿堑转身气息爆涨,合脉境中期的灵压压得在场所有人都无法行动。
他袖口狂风大作,一柄墨玉重剑携带着他周身全部法力斩向蔺寒衣!
中行无渡仅在威压下已是寸步难移,何况性命垂危的蔺寒衣!
“寒衣姐姐!”虞砚竭力嘶喊。
在中行无渡与虞砚皆以为蔺寒衣必死无疑,且一粒灰都不会留下的时候。
极具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那剑在即将触及蔺寒衣的瞬间被一道莫名其妙的屏障反弹,这一剑结结实实地斩在了阙鸿堑自己身上。
避无可避,一切都发生在微不可察的瞬间,几口老血喷出,阙鸿堑道:“不是老夫不救,是老夫不配救!整个云洲外围无一人配救她蔺寒衣!”
“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中行无渡简直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时候,他没有视感,对法力的感知异于常人,自然清楚地感知到那一瞬间的灵力异常。
那是被弹开了?
先前以为她可以做到完美的气息内敛是刻意为之,如今一见,这似乎是不可控且被动的?!
外面的法力无法入体,入体的法力无法逃离。
她自己一人竟然成了“铜墙铁壁”!
无法引天地灵气入体,那她是如何修炼的??
“万法不侵其身,万灵不纳其躯,玉銮桎梏,玲珑封体!”阙鸿堑激动到又咳了几口鲜血,见中行无渡满脸疑色,继续道:“寒衣自诞世起便身怀异体,老夫查遍了整个九洲通史,才知道了那是什么——玉銮玲珑!从她踏入修行之道的那一刻起,不仅同级,远远凌驾在她之上的人都伤不了她一分一毫,能对她产生实质性伤害的,起码要高于她五个大境界!”
“???什么?五个大境界!!!!”
“但此体觉醒三分之后便再无进境,万法不侵的同时带给她的是巨大灾厄,她无法通过吐纳天地之灵修行,任何丹药都不会对她产生丁点作用,玉銮躯成了锁身桎梏,玲珑脉成了封体囹圄。我的寒衣仅靠玲珑脉中先天灵力修炼到如今,何其不易啊!”
“这么说来那天那妖至少有化神境的修为!”
“不,是至少化神。仅具妖灵,还是附着在金丹修士的肉身内修为受极大限制的情况下为化神境!依孤鹜所言,那妖最后一指击溃寒衣时,妖灵几近散尽,散尽的妖灵仅一指亦有化神之威,其自身修为怕是极为恐怖!”
大殿内的氛围渐冷,至少要有化神境的修为,才可以做到法力进入蔺寒衣的身体,才有一线生机,此时此刻去哪里寻一位化神前辈?
带她进入覆云宫找只帝极冤魂?
不,路途太远了。
此刻的蔺孤鹜双目失神,像是失了魂一般瞠目结舌,心寂如死灰。他眼神飘零,目光落到了中行无渡的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起身来,捏住中行无渡的肩膀,道:“无渡兄弟,你有丹环啊!金色……金色……丹环……那日你经脉寸端,是丹环治愈了你……你的丹环是有治愈能力的……你一定可以救回我的寒衣……一定……”
“拥有治疗属性的金色的丹环,小兄弟,或许你是寒衣最后的希望。”说到这里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