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很多,突然跑起来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韦深立刻叫了一辆黄包车。
“跟着前面那辆车。”
“好嘞,先生。”黄包车夫奋力奔跑起来。
十几分钟后,他站在一处街角,抽着烟,看着斜对角的一栋花园洋房。
他亲眼看到陆雯英和王园一起走进去了。
这是谁家?难道这里是76号的一个据点?陆雯英在跳舞的时候认识的?
他扔掉烟卷,往前走了大约50米,进了一家名叫“西海”的咖啡馆。
咖啡馆挺大,有大约20多桌,桌与桌之间分得很开,色彩艳丽的墙饰和桌上的鲜花让人感到非常温馨,韦深有种走进圣诞节时星巴克的感觉。
客人很少,他找了个角落刚坐下来,一個约莫30多岁的白人侍者已走了过来,礼貌问道:“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这人说话带着卷舌音,原主韦深认识一个白俄,也是这种说话腔调。
“你是露国人?”
“是的,先生,我大概8岁就到这里来了,我的全家都在这里,魔都就是我的家。”侍者冲韦深微笑道。
“你叫什么?”
“伊万,先生。”
说着双手递上来一份菜单。
韦深接过来一看,有点出乎意料,品种可真不少,咖啡有清咖、奶咖、冰咖、果汁咖啡,也有咖啡布丁,此时刚过中秋不久,甚至还有咖啡月饼。
除了咖啡品种,还有蛋糕、果仁糖、牛轧糖和巧克力,冰激凌等等。
“伊万,给我来杯冰咖吧。”他倒是很好奇,这明国的咖啡味道如何。
“好的,先生,要加一块蛋糕吗?只要再加一块钱。”侍者送上笑容。
韦深有种回到了自己那个时代的感觉,无论到哪里,服务员都会补一句,“您要再加xxx么?有活动,只要再付......”
“那就加两块蛋糕吧,正好有点饿!”韦深笑道:“再来个冰激凌,蓝莓口味的,再给我十块牛轧糖。”
白俄侍者笑容更盛,“好的,好的。”
“伊万,我能请教下么?我刚到租界来,一路上房子都很漂亮,不知道这些房子是否是博物馆或者商行?还是用来住人的?”
韦深一指窗外的洋房,“比如那栋房子就相当漂亮,这样的房子住人的话,恐怕主人肯定是大商人吧?”
白俄侍者转头看向窗外,又回头:“那是张公馆,一位清帮的大人物的宅邸。”
“像这样的房子大多都是私人住宅,比如亚尔培路的马勒别墅就是马勒先生的私宅,而在外滩的那些房子大多是宾馆、银行和洋行。”
侍者又说了几处著名的建筑,笑眯眯地走了。
张公馆?清帮大人物?
韦深立刻想起来,陆雯英的过房爷不就是清帮大字辈的张得清。韦深恍然大悟,这就对上了!
原来这女人是让他老头子帮告的密!
只是不知道为啥8月12日告的密,一直到8月15日夜半才抓自己?
侍者上了咖啡和蛋糕,韦深一边喝着咖啡,吃着蛋糕,一边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侍者走过来拿来报纸和杂志询问是否需要。
“有什么推荐么?”
“这本《中国文艺》是刚刚创刊的,内容还不错。”侍者推荐道。
韦深拿起《中国文艺》,又挑了本《良友》画报。
《中国文艺》里都是文学、戏剧杂谈、电影评论,还有些国外艺术点评。
里面一篇《流水线的嘴》吸引了韦深的兴趣,男女主邂逅一见钟情,立刻发生了关系,女主又喜欢上了男二,男主也喜欢上了女二,几人令人眼花缭乱的分分合合,最后男二和女二好上了,女主又有了新欢,男主生病了,在忧伤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