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刚走没多久,萧千澈就见又一队魔教中人上山去了,他一直躲在原处,总会想起适才三清弟子身亡情景,他听着魔教一批批赶来的马蹄声,却觉得每一踏都好似踏在自己身上。眼见日落西山,萧千澈愈发恐惧,萧裕那么久没回来,定是与魔教动手了,萧千澈又想起魔教中人的嗜杀与残忍和刚才的那场恶斗,一瞬间,好似看到一柄带血的尖刀刺向萧裕,他再也忍受不住,匆匆问了路,顾不上别的,便自行往山上去了。
逶迤险径、重峦叠嶂,纵凭着不错的轻功,待最后一点夕阳褪尽,行山路也不是易事。萧千澈小心为上,才摸索着行了大半程,却已是精疲力尽,忽隐隐听到有兵刃相交声,他心下一阵慌乱,不知萧裕生死,忙循声赶路,谁道他这一急,脚下踩空,只顺着山坡滚下。他只觉得周身疼痛,待狼狈爬起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时值盛夏,但山风一吹,萧千澈还是阵阵寒冷,他凝神听那若游丝般的打斗声,又硬着头皮向前走,可走着走着,打斗声听不到了,环顾四周,满眼草木,他不由向前跑去,可耳边只一片虫鸣,更看不到三清派的影子。
萧千澈渐渐停下,看着手臂上一道道伤痕,顿时被无助与无力感裹挟。
彷徨之时,忽见草丛中有团白影,走近一瞧竟是只受伤的白兔,伤口原是被人包扎了的,此刻纱布却掉落在一旁,萧千澈见状,叹了口气俯下身来,今日见了那么多生死,萧千澈更念生命可贵,便快速帮它重新包扎。
忽觉得一人拍了拍自己肩膀,萧千澈大吃一惊,忙回头抬眼看去,只见一约莫八九岁的女孩着一身青绿长裙,正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自己,萧千澈一眼便看到了她眼底映出的星空,不由怔了怔,站起身来,道:“这……这是你的兔子吗?它受伤了,我它包扎。”
那女孩见白兔无恙,包扎完好,便咧嘴一笑,道:“谢谢你,不是我的,我刚才见它受伤,谁知道才包扎一半,它就跑开了。你是谁呀,在这里做什么?”
萧千澈解释道:“我迷路了,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孩道:“你要去哪里?前面是悬崖,不要再往前走了。”
萧千澈听她言下之意认识附近道路,便试探道:“我要去三清派,你知道怎么走吗?”
那女孩见萧千澈帮白兔包扎,觉得他心地善良,也愿意帮他一回,便点了点头,道:“我带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