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曾孝蕴领着平叛大军长途跋涉,进入新泰县境内的时候,得知的消息却让他始料不及。
“你说什么!辛永宗招安了梁山贼寇!”
曾孝蕴瞪圆了双眼,注视着回来通报消息的先锋大将梁镇恶。
梁镇恶无奈的说道:
“此事千真万确,如今贼寇们都被安置在了城外的营地,就等着朝廷的旨意。”
曾孝蕴还是不敢相信:
“此前朝廷派人招安,但被宋江等人拒绝,辛永宗凭什么能够使他们归顺!”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曾孝蕴恍然大悟:
“定是仰仗了泾国公的威势。”
也不怪曾孝蕴这般想,去年十二月,官家就采纳亳州知州侯蒙的建议,遣使招安宋江,但是没有结果,如今得知宋江突然归顺,在曾孝蕴看来,只能是童贯在私底下开出了什么条件。
然而,梁镇恶早已将事情打听清楚,他苦笑着道:
“曾知州,前些时日贼寇攻打新泰县,辛永宗就埋伏在城外,待敌众力竭之际从后杀出,贼寇惶恐,一哄而散,宋江是吃了败仗以后,才被辛永宗招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曾孝蕴有些失态。
并非他不信任梁镇恶,而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辛永宗只有百骑而已,他凭什么敢在城外设伏。
但在冷静下来之后,曾孝蕴还是接受了这一事实。
“镇恶,看来我们是白跑了这一趟。”
曾孝蕴颓然道。
他清楚,辛永宗不可能分润功劳给自己,否则的话,辛永宗肯定会事先通知自己,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果是别的人拿了这份功劳,曾孝蕴能用权势压人,分得一杯羹,但辛永宗可是童贯的人,千百年来,只有奸党欺压忠良,哪有忠良欺压奸党的说法。
事情也正如曾孝蕴所料,在辛永宗送往东京的奏报中,根本就没有提曾孝蕴的名字。
梁镇恶当然不甘心,他们从江南千里迢迢的赶来淮北,岂能无功而返,但也同样无可奈何。
......
三月底的东京,正值春夏之交。
许婉容自从辛永宗离开后,就一直魂不守舍,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辛叔献见状,宽慰道:
“九郎不过是跟着曾孝蕴捞取功劳罢了,曾孝蕴是个聪明人,不会驱使着九郎冒险。”
许婉容重重叹了口气:
“妾身知道这个道理,可总担心九郎年少,因为不谙世事而遭人耻笑。”
辛叔献笑道:
“婉容,你就放心吧,九郎就算再没本事,可到了外边,也自有他遮丑的法子。”
许婉容抓到了重点,顷刻间柳眉倒竖:
“你是在讥讽九郎志大才疏?!”
二人老夫少妻,相差了二十多岁,辛叔献对这个继室向来宠爱得很,事事千依百顺,因此,许婉容给他甩脸子,辛叔献也不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