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早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南下,待泾国公伐辽,再为君侯前驱!”
童贯大悦,抚掌道:
“既如此,你三日后率军出发,前去与曾孝蕴汇合,早去早回。”
曾孝蕴是仁宗朝宰相曾公亮的从子,官拜歙州知州,于去年十二月奉命率兵讨伐宋江等人。
辛永宗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见识那伙梁山贼寇,自是求之不得,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九郎,我与你父亲还有事情商量。”
童贯该说的事情,已经说过了,自然不会让辛永宗继续留在书房里。
辛永宗会意,当即告退。
在他离开后,童贯赞赏道:
“希哲,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得体的儿子。”
辛永宗今天的表现确实很得体。
辛叔献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提醒道:
“九郎也是童府的女婿。”
童贯闻言,二人相视而笑。
辛永宗离开书房,由管事引路,正欲出府,却在前院的回廊里撞见了童妙真。
管事很有眼色的留下了辛永宗一人,自己则快步离开。
辛永宗走上前,明知故问道:
“小娘子是在等我?”
童妙真当然不会承认,她傲娇道:
“我在自家的回廊里坐着,与你又有何干系。”
辛永宗神色黯然道:
“原来是我痴心妄想。”
说罢,便落寞着身影要离开。
童妙真见状,于心不忍,又将他叫住,问道:
“我听说你不日就将南下平寇,可有此事?”
辛永宗一惊,反问道:
“莫非你在书房外面偷听。”
童妙真连连摇头:
“院子里守备森严,我又哪能进得去,不过是祖父今早同我说起这事,让我与你道别。”
辛永宗乐道:
“还说不是在专程等我。”
童妙真羞恼道:
“我在与你说正事呢!”
辛永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点头道:
“不错,三日后就将出发。”
童妙真神情低落下来,她轻声道:
“我欣赏你的志气,但也不愿见你冒险。”
这年头,在长辈指婚的情况下,能遇到一个如意郎君,殊为不易。
童妙真已经认准了辛永宗这个人。
辛永宗大受感动,想要将童妙真搂进怀中,又担心于礼不合,加之泾国公府人多眼杂,辛永宗抬起的双手只得又放下,他宽慰道:
“还未将你迎入家门,我又岂能不避生死,且在东京等我,必有佳音传来。”
童妙真终究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哪听过这种情话,一张俏脸霎时间红个通透,一转身,便掩面跑开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便是辛永宗南下的日子。
辛叔献天还未亮,便上朝去了,依然是许婉容在替辛永宗收拾行囊。
她千叮咛,万嘱咐,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就是要告诫辛永宗,等到上了战场,别跟愣头青一样就知道往前冲。
“你父亲、叔父在年轻时浴血奋战,建立功勋,为的就是让你们下一代不必再去以命相搏。答应为娘,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许婉容哽咽道。
儿行千里母担忧,又何况是去打仗。
辛永宗连忙安抚其母。
其实,许婉容所言倒有一定的道理,但问题是金人即将南下,现有的秩序也即将被打破,哪能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吃老本。
许婉容将辛永宗送出府邸,辛永宗分明看见了街角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衣车。
‘她终究还是来送我了。’
辛永宗暗自高兴道。
但他没有上前,只是朝着掀起帘子的少女浅浅一笑,而后背上行囊,牵着马,前往城外的军营。
辛永宗将在与第五部的将士们汇合后,一同南下。
......
贯欲伐辽,帝闻之,语宣祖:辽,兄弟之国,存之可安边境;金,虎狼之国,邻之祸患无穷。
宣祖称善,言于贯。
贯怒,逐帝出京,使平梁山寇。
——《大雍创业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