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安慰道,“爹,跟您没关系,你和娘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现在这世道,你能让全家人吃上饱饭,已经很好了。”
“我一定会让咱们家过得越来越好。”
昏暗的烛光里,晏父晏母看着懂事的儿子,双双流下了晶莹的泪珠。
第二天。
晏清一大早便出了村。
“宿主,你这是要去哪?”系统问。
“去府郡一趟。”
从村里去府郡,正常来说,得走一个时辰的山路去镇上,再乘一个时辰的牛车到县里,最后乘四个时辰的马车,才能抵达府郡。
晏清昨晚完成了洗髓伐经,这一个时辰的路程,倒也不吃力。
乱世当道,平民百姓光有脑子不行,还得有一身武力傍身。
这个世界毫无灵气,只能靠纯武力。
好在他经历的世界多,挑选了最适合这具身体的武功和心法。
虽说十六岁才开始练武有些晚,但洗髓伐经后,晏清身体脉络的淤堵已经全部疏通。
武力无法练到登峰造极,但保护家人,还是够的。
距离苏襄王的军队打下府郡还有两个多月。
一切,还来得及。
朝廷覆灭后,天下三分。
北境全归苏襄王,南境却被东南方向的楚王与西南方向的林贤王瓜分。
晏家村所在的江宁城地处三方交界要塞,归林贤王管。
苏襄王要想南下完成大业,势必要先拿下江宁府。
所以苏襄王先派了大部队前往与楚王相邻的南府郡,做出一副攻打南府郡的模样。
背地里,偷偷派苏景华运粮前往距离江宁府不远的山林,准备来个突袭,却不曾想,林贤王将计就计,来了个瓮中捉鳖,还将粮草占为己有。
一路紧赶慢赶,中间晏清为了赚路费,去了趟当铺,典当了一些空间里存放的玉器。
等到了府郡,太阳刚刚落山,街道两旁的灯笼高高挂起,各种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晏清吃了一碗面,又去布庄挑了一些布料,准备带回去给家人做衣裳用。
......
深夜,晏清换上了夜行衣,黑色的衣袍在夜色中几乎融为一体,仿佛一道幽灵般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白知府的府邸。
府邸外,侍卫们如同铁壁般严阵以待。
他们身着铠甲,手持佩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晏清屏息凝神,利用建筑的阴影和树木的掩护,巧妙地避开了他们的视线。
前世,原主投靠楚王时,曾经跟着大部队攻入过江宁府。
尽管几个月后,又被苏襄王夺了回去。
但他对这里的布局有一些印象。
靠着原主的记忆,晏清来到了书房。
书房内,白知府正为苏景华逃走一事忧愁不已。
“唯独苏襄王的儿子逃了出去,上面要是怪罪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不必担忧,咱们已经派了不少兵马在山里搜索,今天早上传信来,说是在山里发现了苏景华的一只鞋,山里雾气重,想必他凶多吉少。”
白知府的心腹在一旁安抚道。
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嗖!
两人惊愕地回眸,只见一根箭羽竟然稳稳地射在了房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