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周围一片白色,白色的房顶,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甚至穿着白色的衣服,白的如此耀眼,能光荣的拥有这么多白色的东西,只有一处,医院!我微微转了转头,想将头脑中的白色洗去一些,果然一抹黄色引入眼帘,正趴在病床边睡觉,尽管看不清脸庞,我还是一眼认出,奶奶。现在的我,脑袋混沌,分不清南北,想不起过往,但身旁的奶奶却让全身刺痛的我感觉很惬意,我笑出了声,眼泪却夺眶而出,泪水顺着脸颊滴下。
惊醒的奶奶见我醒了,高兴的跳了起来,“小毅,别动,我….我……去找医生,”奶奶小跑着出去了。不一会,奶奶领着一大群人进来了,又是一大团白色,我都快过敏了,一大圈白大褂围着我又捏,又看,又摇,最后得出结论,没啥大事,好好休养就行,他们哪知道我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多大的苦难,心里疾病都快成珠穆朗玛了。白大褂一走我就挣扎着想坐起来,奶奶忙按住我,让我好好躺下,其实我有一肚子话想问奶奶,一直没机会,现在终于没人了,“爷爷怎么样了?”我口齿模糊,话音带着浓重的痰音,奶奶哭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再次挣扎的想起来,奶奶止住眼泪,一把按住我:“小毅,你爷爷没事,受点小伤,在其他病房”。很明显,奶奶撒谎的水平和爷爷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昨晚的一切像放电影一幕幕的印入脑海,但有个什么东西我好像忘记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头痛欲裂。
醒来时,床边站着一个人,大个,小平头,灰色的风衣,立领挡住半个脸,王春兵。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王春兵给我垫了一个枕头,“欢迎你回到人类世界,”王春兵向我伸出了右手。我没理他,“我爷爷怎么样了?”王春兵笑了笑,将右手收回,“没什么大事,右小腿没了,”王春兵说的很平静,刹那间,我醒悟了,头脑中的梗阻终于打通了,不错,爷爷的右小腿被老鼠咬掉了,我内心翻滚。王春兵好像早想到了我会是这样的反应,轻轻的按了按我的被子,欲言又止,“你好好休息,伤好后,文贵小吃店,我请客,”说罢,走了,不错,就这么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骂了他八辈祖宗,妈的,我爷爷腿丢了,我浑身是伤,爷俩差点被老鼠吞了,全是为了这小子,他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就这么走了。
华丽的分割线……
文贵小吃店地处偏僻,只有夫妻两人经营,生意却极好,老板姓齐名文贵,整个店只有三张小桌,所以吃饭的人经常打地铺,我估计这地方认识乡长的没几个,不认识齐文贵的几乎没有。其实老齐就会炒那么几个家常菜,比如山西过油肉、醋溜白菜等,但味道绝佳,用王春兵的话说吃了能让人上瘾,王春兵一度怀疑文贵用了罂粟壳之类的东西,但明察暗访几次不但毫无收获,文贵小吃店的名字却更响了。每天闲的发抖的老头们给文贵小吃店起了个响亮的外号“煎炒烹炸味绝佳,三里地内属文贵”哎,真是世风日下啊。虽然我和齐文贵两口子不熟但对他们印象却很好,老齐五十来岁,膀大腰圆,一字眉对对眼,脸蛋胖乎乎的,这种品相不是大奸就是是大善,老齐整天眯着眼睛,一字眉像弯月,给个感觉慈眉善目的;对齐大嫂我没什么印象,感觉话不多,为人比较本分。
爷爷还在医院特护,我则单刀赴宴,呵呵,错了,单身赴宴,饭店不远,所以我步行前往。不知这王春兵哪根筋抽了,这饭都快吃到半夜了,不过人家是警察吗,警察每月总是有那么几天,可以理解。其实诸多谜团萦绕在心头,心里堵得慌,这块玉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大老鼠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存在这种超自然的东西,锁阴阵是个怎样的阵法?哎,看来一切都要等爷爷出院才能明了。这时,身后刺眼的车灯亮了起来,乡村小路本就不宽,我赶快侧身躲在一旁,乖乖,一辆白色宝马飞驰而过,尘土飞扬,弄得我灰头土脸,我鄙夷的呸了一口,这地方穷乡僻壤的,能看见宝马真是怪事,而且这方向……
果然,文贵小吃店门口宝马停在那里,真不得了,宝马740,这玩意一百好几十万呢,我啧啧赞叹着,王春兵的,可能性不大,我带着复杂的表情走进了小吃店,一进门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