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猎握了握手指,紧绷着脸,唇线抿得笔直,就是不去哄她。
山坡下的官道上,刘典新猛地站了起来,又忍耐着坐下去。主子交代了,猎公子在的时候,主子不叫不许过去。主子虽但主子的命令他得听。
小孩子哇哇的哭声充满了委屈,跟所有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一样,哭着哭着开始嚎,边哭边嚎:“你折坏了我的木簪!我就做了这一个木簪!买来的东西又不是我做的,就只有这个是我做的!我都要回家了,都没有时间再做一个给你了!我的木簪!”
发什么疯突然给她折了啊!她人小力弱,雕成一个成品容易吗!
这次拓跋猎的脸色是真的变了,倏然之间阴寒到了底,一把揪住了百里芸:“你说什么?你要回家?谁告诉你你要回家的?谁允许你回家了?”
百里芸挂着满脸的泪水看着他,哭声只停了一停就“哇”地一下更大声了,扑腾着小短胳膊小短腿去打他:“我不管!你赔我的木簪!赔我的木簪!你要是不把木簪赔给我,我就把你忘掉,再也不回来看你、再也不回来了!”
“你敢!”拓跋猎彻底地被激怒了,拎起哭闹不休的小粉团子飞身跃上了亭子边自己坐骑的马背,“我现在就让你再也回不了家!”
刘典新噌地站起来!这种情况怎么办?是严守主子的命令还是随机保护主子?毕竟他家主子才四下一刻,刘典新蓦地瞪大了眼。
暴怒的少年夹着一只小粉团子纵马狂奔而去,小粉团子在他的肋下不断哭闹着,却在离开前扭头看向他这边,坚定地伸手指向了亭子里。
刘典新狂奔上了亭子,拓跋猎的马已经飞奔入了林中深处不见踪迹。刘典新呆愣愣地看向亭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木盒。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主子的意思是:看着东西!?
他家主子这是成精了吧?
拓跋猎策马在山林里飞奔,仿佛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去往任何方向的道路。他就那么沉怒地策马飞驰着。起初百里芸还能嚎哭,后来就被颠得一个劲儿地打嗝,哭不出来了。
拓跋猎手一抖,百里芸小身子一转被卷进了他胸前的披风里,总算好受了许多。
拓跋猎一手搂着小肉团子,一手策马,一声不吭地继续飞驰。
马儿终于停歇下来的时候,百里芸听到了远远近近的狼嗷声。
拓跋猎一下马就要把她往地上扔,百里芸眼疾手快猛地往上一窜,手足并用抱住他的脖子:“你休想丢下我,休想!”
这世上最了解拓跋猎的人,她就算不数第一也要数第二。从听见狼叫她就知道他要干嘛了。她坚决相信拓跋猎真能做出来把她丢在狼窝里,从此以后让狼看着她的事儿来
。他是真的能干得出来!
拓跋猎给她气笑了,一把把她从身上撕下来,冷笑道:“倒打一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