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御魂宗修士准备打坐恢复灵力之际,突然与阴魂帆相连的神识一颤,他竟然失去了与那两道阴魂的感应。
慌张的抬头看向萧翟,却见萧翟已经睁开双眼,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看向他,而后深吸一口气,风卷残云般将周围的黑雾吸入体内,最后瞅向御魂宗修士,眼神玩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老不死的,你再给老子送几个阴魂尝尝啊,你楚大爷还没尝够呢!”
扑通一声。
御魂宗修士双膝跪地,朝着萧翟拼命磕头。
“晚辈有眼无珠,没有认出前辈,望前辈高抬贵手,饶晚辈一命,晚辈愿发道誓,今日之事绝无第三人知晓,否则就让晚辈五雷轰顶,魂消魄散!”
萧翟眼底的戏谑之色消失,神色恢复平淡,缓步走到对方身前,将长刀再次架在对方脖颈处。
“你说的推仙令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晚辈.....”
长刀划过,伴随着头颅掉落,御魂宗修士的言辞戛然而止,脸上还带有一丝躲过一劫的后怕表情。
一道深灰色的神魂从其头颅中冲出,卷起尸体腰间的储物袋就要飞走,却被早有所准备的萧翟用灵力一吸,将其握在手中,化为一道人形,隐约能看出是一名长髯灰发老者模样。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晚辈愿将一切奉给前辈”
说完,将储物袋中的神识烙印主动散去,送到萧翟身前。
没有理会身前的储物袋,运转吸魂大法,手中老者神魂顿时开始被抽丝剥茧般扯出。
“读取记忆?你竟然会搜魂术!快停下,否则我就要自爆神魂了!”
“那推仙令还需要打上我西域五大仙门修士的神魂烙印,以避免中域修士混入门派,我自爆神魂后,没有了神魂烙印,你休想进入西域五大仙门!”
听闻此话萧翟停止了吸魂大法的运转。
“不用多想了,即便这推仙令毁去,阁下今日也休想活命”
“不用道友提醒,即便阎某今日能侥幸逃走,失去了夺舍的机会,也无法存活几日,在下只求能自行坐化,以求那缥缈的来生!”
“另外阎某可以在推仙令上烙印神魂,但需道友答应在下一事”
“道友别忙着拒绝,在下所求之事并没有多少难处,也无丝毫风险,只需道友将我储物袋中的一枚青色玉簪,送与阎家祠堂中阎宁之妻牌位前即可”
右手一招,无主储物袋中一枚青色的玉簪飞了出来,萧翟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察觉任何异处,只是凡人所用的一枚普通玉簪,材质甚至不如项家妇人钟爱的白玉簪。
“阁下觉得,在下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去道友所在的家族?”
“道友多虑了,在下家族只是秦国天阑城中一个中等小族而已,这发簪是在下发妻留给在下的唯一遗物”
“在下成家后不久,被路过的御魂宗修士看中根骨收为弟子,而后又被师尊女儿看中,结为道侣,遂断了家中联系,直至师尊和道侣相继逝世,在下才偷着回去了一趟,得知发妻并未对外说在下抛妻弃子,只言在下外出遇见盗匪而亡,并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最后病逝”
“在下清楚今日下场,事到如今,才发现这一辈子抛妻弃子,杀徒夺舍,离那长生仙路却越修越远!”
“正如发妻最后所言:修仙修仙,修的哪门子仙,全修到狗身上了”
老者满脸悲意,神色黯然。
“如若真的如阁下所言,此事在下可以尽力去办,但若阁下有丝毫隐瞒,那此事就此作罢”
老者轻轻点头,而后双手掐诀,无主储物袋中飞出一枚紫色令牌,正是那推仙令。
少顷,令牌烙印上一道灰色的小帆印记,形同老者之前使用过的阴魂帆,而后一闪即逝。
“道友只需将灵力注入令牌中,我御魂宗的神魂烙印就可浮现,只要修为达到练气期的散修持此令牌皆可拜入西域任何一家仙门”
见萧翟收起令牌,老者神魂飘到半空,手中掐诀,神魂上布满裂纹,而后缓缓消散。
随着老者坐化,一道微弱的声音自老者口中传出,似是在自言自语。
“这人间,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