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低声对三大妈说:“不太对头,我感觉娄先生对张辰的态度似乎比对许大茂还要好。”
三大妈附和地点点头,显然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张辰对着娄半城笑说:“刚要出门班呢,您的意思是有事情?”
他的视线微妙地指向了许大茂那边。
虽未直说,但从娄半城会心的微笑里看得出来,“是啊,如果不弄清楚,我也不会安心的。”
张辰的笑容更深沉,“没错,调查下也好,你先去忙吧。”
娄半城愉快地说:“等忙完咱们这里的事,我再找时间约你回家喝杯茶,哦,次修好的那个钟,真是一如既往地好用。”
张辰谦虚地笑着回答:“那是您的夸奖了,有需要尽管找我。”
说完,娄半城领着满脸不解的许大茂车离去,一派主人离席的样子。
人群散去,留下邻居们窃窃私语。
“这许大茂跟娄先生的关系好像很好啊,不会真的在计划结婚吧?”
“他能开着小轿车来接人,显然心里已经有了底。”
“哼,这家伙怎么就有那么好的运气?看着就叫人气愤!”
……大家纷纷议论间,视线时不时转向张辰,眼神里略带戏谑之意。
毕竟张辰与许大茂打赌的事情,早已是全小区皆知的新闻!五十元这个赌注,无疑是豪掷一场!
二大爷笑眯眯地凑到张辰面前:“小辰,你这一把恐怕很难保住那些五十元啦。看两父子相处得多融洽,这不是想把女儿送进家门嘛?”
一大爷叹了口气,试图安抚张辰:“这次你的确低估许大茂了。他追姑娘的确有一手。让我试试帮你开口,或许让他稍微少点收你呢。”
对于两位大爷的好言,张辰心领神会,他们的言外之意都是看好戏。
“你们认为许大茂铁定胜局是吧?”他淡淡笑着回应,眼中透着挑战。
二大爷撇了撇嘴:“你这样说就错了,人家岳父都已经亲自来拜访,还能有假吗?若不是看准了他,谁会特地长途跋涉前来?”
一大爷温和笑道:“辰子,我知道你这次赌博失利心中不痛快,但你的收入也不少了,偶尔输些钱财,还能接受。就放宽心态一些!”
张辰笑笑,只回应说:“拭目以待!”话罢,他也并未再多做解释,抬腿跨自行车,潇洒离开。
二大爷冷哼:“嘴硬,还不肯承认!分明是无法面对现实,选择了逃避。”
而这时,沉默多时的三大爷缓缓走近,带着某种深意地开口:“我看这件事情并非全然如此。”这话引起了一大、二大爷的注目,即使院落里,他们的职位最高仅限于凭借身为优秀钳工的资历,那个年代,“一大爷哥”始终是以工人之身份存在。
二大爷急促问道:“三大爷,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张辰还能反败为胜吗?你看那岳父大人开着私家车载走他可不是明证?”
一大爷笑而不答,看着二哥的眼神带了骄傲的神色。
“那你怎么没注意到,娄先生对待许大茂的态度和对待张辰,有多大的差别?”
二人彼此对视。方才,他们沉浸于对娄先生福特车的惊奇之中,忽视了他的神态表情。但在三大爷提醒后,两人不禁开始回想。
一大爷沉吟地说:“似乎啊,娄先生对许大茂挺疏离的,反而对张辰的热情度极高。”
二大爷抗声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丈人对自己的准女婿都是这样不友善,何况张辰是外人。对他们好点也是应该。”显然他暗盼张辰处境不利。
三大爷摇摇头,不再与固执的二大爷纠缠解释。
“好了,事情的发展我们且观察一阵!”
闲谈告一段落后,各回岗位。而此刻的许大茂坐在车内,身旁是娄小娥。他想到刚刚娄小娥对于张辰的态度,忍不住挑眉,心生不悦。
那个张辰到底是谁?凭什么能得到丈人这样的优待?
许大茂明白娄小娥在轧钢厂拥有股份,便有意促使他与张辰的关系疏远。
一旦实现,他相信张辰在轧钢厂晋升的道路就会遇到重重阻碍。
毕竟作为大股东,娄小娥在公司的话语权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