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玉檀呆了一呆:“武功?是墙上面的小人儿教我的呀,那有什么难的?”他拉了拉白月棠的后领,“俺带你去看。”白月棠跟着他跌跌撞撞出了石门,一猫一狗也尾随着。
甬道漆黑一片,布玉檀的声音又响起来:“跟着我走。”白月棠跟紧几步,灵匹却左顾右盼,把他们走过的路径,一一记了下来。
在漆黑中不知走了多远,白月棠听到前面脚步声停了,他脚下一顿,撞上了前者后背,瘦骨嶙峋,撞得他额头发疼。布玉檀拿出什么吹了几下,一点火光亮起,石壁上悬挂的紫铜鹤顶蟠枝灯亮一一起来,照亮幽寂通道与两侧石壁。
石墙上果然密密麻麻刻着似图形似文字的刻文,满满两面石壁,看的人眼花。
“就是这上面的小人。”布玉檀抽出剑条,对着墙上的图文比了一比,沉肘拧腰,一柄剑条,风声唳唳。
白月棠看的头大如斗,其中偶尔一两个他也好像在那里见过,倒像是象形文字,“这些不是字么?”
“那里是字?”布玉檀又指了指另一个图形,“你看,这招不该是这样么?”身形弯曲,好似猿猱,手臂从一个奇异角度向后一翻,虚虚刺出一剑。
白月棠看的有趣,也连刀带鞘摘下,学着他的样子照猫画虎。那知却使得料不伦不类,笨拙无比,怎么也做不到人家那般浑厚自然。
噗~
黑猫好像故意嘲笑,笑了一下又噎了回去。
“你咋了?”白月棠向黑猫怒目而视。
“没什么,想到高兴的事情而已。”黑猫扭头不搭理他,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四处乱看。
“唉,以前黑三爷也会说话的。”布玉檀俯身抱起灵匹,在它都上摸弄,“自从阿爹死后,它就不能说话了。俺以前去城里的时候,也试着和大街上的猫啊狗啊,哦,还有马试着说话,它们都不理俺。别人都笑俺,后来俺才知道,它们原来是不会说话的。”
白月棠试着问道:“你阿爹他,有说过自己从那里来的么?”
布玉檀想了想:“他只告诉俺,只要一直守在这里,就有回家的希望。可他早就病死了……”说起这些,守陵官的神色平静,就像叙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真的从上面看不出武功么?”布玉檀指尖摩挲着石壁,好像每一个图文,都是他日夜相随的伙伴。
白月棠努力记了几个,便觉得心烦欲呕,只得悻悻作罢:“你这是天生的本事,我可学不来。”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黑猫嚷着嗓子喊饿。布玉檀切了块腊肉放到它跟前,灵匹却看也不看一眼。
白月棠挽起袖子,吩咐布玉檀打来清水,在灶台上生了火。也不知道烟道通向了那里,灶台下的木火噼啪作响,室内却无烟气。
锅里的谷物咕嘟着,白月棠把白薯切了铺在上面,又将腊肉清洗切片,满满铺了一层。腊肉里的油脂慢慢渗出来,浸润在白薯里,混合着谷物的香味,引的人食指大动。
石室内只有三副碗筷,黑猫不情不愿的和黑狗共用一个。布玉檀吃的稀里哗啦,没半点斯文,腊肉在嘴里咬的咯吱作响,唇上亮晶晶的泛着一层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