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将军府内,林熙端坐在主位上,翻看着启宣找来的朝中资料,许久,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眼睛,叹了口气。
这些在军中都是莫念和启宣的事情,如今让她看,仿佛一种折磨。
偏偏,想要搅乱墨都局势,又一定要看懂这些。
政治,本身便是一场巨大的博弈游戏。
执子双方并不在于权势大而根本在于利益。
谁的利益更大,谁就占据主动。
而现在的林熙,正是利益关键的一环,于花派,她是身负血海深仇,担当复仇的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于帝党,她是担当刀锋的利刃。
只是
林熙的眼底掠过一抹冷冽的光芒,眼神愈发坚定执着。
是刀还是持刀者,是棋子还是执子人,从她回到墨都的一刻开始,就将由她自己掌控。
“将军,你知道吗,今天墨都发生了一件极为刺激的事情。”启宣抱着又抱来一摞厚厚的资料,神秘无比的说道。
“本将军不想知道,让你查雎栖郡主,查的如何?”林熙放下手中的卷帙,轻轻地抿了一口从琼醉那里顺来的碧螺春,很是惬意的眯起双眸。
在漠南那些年,别说碧螺春,就是寻常的白水都喝不到几口,偶尔喝的也是漠南辛辣无比的烧刀子。
“我已经调查过了,当初,先帝只是说册封阮家长女阮寒清为二品诰命夫人,阮北北为郡主,是四年前墨玦登基之后,加封其封号为雎栖。”
雎栖郡主,大概天下人,心中都知道了阮北北不过是个鸠占鹊巢,被皇家厌恶的郡主,墨玦可真是诛心的加封。
而且阮北北如今已经二十多岁,在北墨已经算是大龄未婚配,看来,她的那娇花似的表姐,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帝宠。
林熙有些郁结的心情好了一些。
“现在你可以听我说了吧,今个一清早,两淮盐运使沈居石家门口,发现了自家一夜未归的小公子沈闲,将军,你猜沈闲怎么着?”启宣并不知道昨天沈闲已经和林熙发生口角,一心想分享这件事。
“怎么着,喝多了在门口睡了一夜吗?”林熙面不改色的看着手中的卷帙,眼中并没有什么好奇。
“沈闲的右手被人砍断,并且,人已经疯了。”启宣见她是真的不好奇没反应,忍不住绘声绘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