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传虽然害怕,但一想到金兵的强大和残暴,无论如何都鼓不起勇气来对抗。
他知这卫临在城中向来威望极高,一呼百应。
平时自然不惧,但这时却万万不能得罪他。
当下温言道:“非是我俱战,只是如今连并州太守王守义大人都不见踪影,整个并州都是一片散沙,我等强行留下来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螳臂挡车,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还是跟我一起走吧,只有留得有用之身,待他日朝廷援兵到来之时,我们才能大有所为,重夺故土。”
卫临不为所动,淡淡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心传见他软硬不吃,又急躁起来,生怕耽误了时间被金兵堵在城里,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了。
大声叫道:“放屁,你这叫白白送死,那可是金兵,金兵啊,你怎么打?打不过的,蠢货,快滚开,你们想死别拖上我。”
卫临锐利的目光在李心传身上一扫,道:“敢问大人,您出城后想往哪里去?”
李心传一愣,犹豫了一阵,呐呐道:“郁林知府云小凡一向颇有谋略,且和我有旧,我打算去投奔他避一避风头。”
卫临道:“倘若郁林城也失守了呢。”
李心传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力道:“可能会去东兴城吧,听说那边有个皇子,手下兵马颇为强悍,想来总能抵挡一阵子吧。”
卫临说道:“那若东兴城也失守了呢。”
李心传沮丧道:“那我也不知道了,到那时再说吧,能躲的一阵算一阵,唐宋狗贼我操你十八代祖宗啊,你乃千古第一汉贼,误了我中华千千万百姓,必将遗臭万年。”
李心传乃是个文人,突然口出恶言,可见对唐宋实在是恨到了极点。
卫临不管他的谩骂,说道:“下官听闻神鸣关下早有金兵团团封锁,南归中原之路已被彻底堵死,你无论逃到哪里去最终的结果都是难免一死的。”
“与其这样东躲西藏,还不如此时此刻就在这河阳城下与金兵决一死战,至少还不会失了气节。”
李心传哭丧着脸说道:“卫临我不如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你放我一家老小走吧,这河阳城的指挥权和官印我都交给你还不行吗?”
卫临心知他已被金兵吓破了胆,再多说也没用了。
当下拱手为礼,说道:“既然如此下官只好得罪了,我等绝不会伤害您,可只有借助您的威望才能稳定这城中的军心和民心。”
说话间卫临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把李心传又押回了知府衙门。
这些当兵的大老粗可不是卫临,他们恨极了李心传弃城跑路的行为,虽然不会在明面上对他怎么样,可偷偷的踢上一脚,打上一拳还是敢的。
可怜李心传堂堂文官哪里受过这种苦,在一片哎哟声中被士兵们粗暴的推了回去。
在一片混乱中,一名士兵趁机在李心传的女儿李浅身上摸了又摸。
要知道这可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小姐,若是平时别说这样动手动脚了,就是想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卫临目光一寒,拔刀在手,几步就冲了过去,一刀便将那名士兵的头颅砍下。
叫道:“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若再有敢趁乱骚扰百姓者,立斩不赦。”